第86章(2 / 2)

酥有孝在身,从里到外的衣裳颜色都浅淡素雅。纯白的小衣上用相近的另一种白色绣了些祥云和鸿雁。

寒酥不愿意和封岌待在一间屋子里尴尬。可是她若出去了又怕别人误闯,若是她守在门外则更令人生疑。

她目光扫过方方正正的屋子,自己钻进了床榻。她将床幔放下,缩身抱膝坐在床榻上。垂落的床幔遮住视线,遮一遮尴尬。

床幔外,偶尔能听见一些细微擦摩声。寒酥生怕自己又听见些别的声音。她将脸埋在膝上,又双手去用力捂自己的耳朵。

那些帐中事,突然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寒酥眼前。捂着耳朵的双手似乎也染上湿雾。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寒酥将两个人的过往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她的脚腕忽然被握住。

寒酥微怔,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将军?”

床幔外没有封岌的回应。他的手向来温暖,热度传到她微凉的脚踝。紧接着,她脚上的绫袜被扯了去。寒酥还来不及疑惑,更热的温度从她的足心传来。寒酥整个人都僵住。

天边的晚霞早已消散于无形,雪山曾被彩霞照出旎旖的色彩,如今日光散尽黑夜卷来,雪山隐于黑夜,微微泛着银光,夜幕中挂起零丁几颗星,懒散地眨一眨眼睛。

封岌立在桌边,提起寒酥抱进来的那壶水。水已经凉了。他将水倒在巾帕上,将其打湿,然后重新走向床榻。

青色的床幔拢垂,几乎将床榻里面遮得严实,却唯独露出一双娇足探出床幔,脚踝搭在床沿悬空着。

封岌在床边坐下,仔细给寒酥擦脚。不敌他手长的娇足恢复雪净,却仍旧泛着红。

寒酥将脚缩回床幔,甚至又藏在被子里。

“骗子。”她声音闷闷的,全无往日的清雅从容。

封岌略皱眉,有些无奈地用指腹压了压额角。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面对寒酥时,向来自傲的克制时常会失效。皱眉只是一刻,他舒展了眉宇,掀开床幔望进去。

屋内柔和的灯光照进床榻,照在寒酥的身上。封岌的眸色柔和下去,问:“用这药到底想做什么?”

寒酥将脸偏到一侧,低声:“既帮了将军,将军就不该过问。”

封岌无奈,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忘做交易。他点头:“好,我不过问。你自己当心些。”

封岌还欲说话,寒酥急切地说:“您快些走吧。”

“寒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