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姐妹两个简单止了血,便跟着封岌去了别院。

此地已出了内城,往赫延王府赶太远。而封家在城郊之地有几处别院,封岌带她们去了最近的一处。

自知犯了大错的云帆再不敢出纰漏,早已将大夫请好。

大夫给两姐妹检查了伤口,又开了内服外敷的药。在医者眼中,这种不伤骨的外伤,虽会受些罪,却无大碍。

寒酥坐在床边守着妹妹,温柔哄着她:“笙笙睡一觉就不疼了。等天亮了,姐姐去给你买糖葫芦吃。”

寒笙在温暖的被子里点头,小声说:“那姐姐也要好好睡一觉,手才不会疼。”

显然她虽看不见,却听懂了姐姐的手受了伤。

“好。姐姐也去睡。”寒酥弯下腰来,用脸颊贴一贴妹妹的脸蛋。

两姐妹脸颊都是冷的。

寒酥仍旧坐在床边守着,待妹妹睡着了,她才站起身。她刚拉开房门,就看见封岌背对着她立在门外。

寒酥望着他的高大背影,福了福身:“多谢将军。”

封岌转过身来,视线扫过她身上的素裙。白裙早已被雪泥血迹染脏。感觉到他的视线,寒酥有些狼狈地向后退了半步。

“走吧。”封岌转身。

寒酥跟着他去了隔壁的房间。

封岌拧干浸过热水的帕子递给她:“擦把脸。”

寒酥伸手去接,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在寒酥裹着纱布的手。

封岌收回手,又朝她迈过去,亲自帮她擦沾着血痕的脸颊。

“不敢劳烦将军……”寒酥向后退了半步。

“那你让谁帮忙?长舟还是云帆?”

寒酥哑然,封岌掌中的湿帕已经覆在了她面颊。

封岌克制着怒:“你眼里只有你妹妹,完全不顾自己?”

一提到妹妹,寒酥的眼泪突然掉下来。那是忍了太久的泪,一下子决堤,带着隐秘的痛,于心房间撕扯。

“她是因为我的疏忽才盲了眼睛。”寒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伸直的指扯动手心伤口,钻心的疼,疼不过她心里的愧。

封岌拉开她捂脸的手,寒酥转过头去,不愿他看她泪水斑驳。

封岌却执意转过她的脸,大手覆在她后脑,将人压过来,让她额角抵靠在他胸膛。

泪水染湿封岌衣襟。

窗外大雪纷纷。

作者有话说:

66红包随机掉落,么么艹

青古书斋的李拓几次感叹寒酥书法飘逸洒脱,有行云流水的舒畅之态。可李拓并不知道寒酥以防万一日后生出麻烦事,她抄书时故意用了左手。而她以前并没有特意练过左手字。

如此,她显露出的书法底蕴不过十之二三。

而与书法相比,寒酥更擅长丹青。她师从大家羿弘阔,幼时又得仙笔陆英彦赞其天赋灵韵。

可是寒酥已经四年没有作画。

她少时喜欢鲜艳的颜色,尤其偏爱描绘山河壮阔四时异色。家乡依山傍水,她的家后面有一座小山住了各位花仙,一到夏天,芬芳弥山亘野。清风将郁香送来,她撑起支摘窗,望见满窗远近错落的姹紫嫣红。

她时常带着侍女去采摘娇妍的花草回来描画,有时候也顺便摘些颜色浓丽的野果子一起入画。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笙笙会把野果子当成糖往嘴里塞。

三岁的小孩子最是好奇又贪吃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想尝一尝。

鲜红的一颗颗小野果却有毒。

吃了几颗红彤彤的野果子后,寒笙高烧不退,人事不知。家里人求医拜佛,寒笙终捡回性命,却盲了眼睛。

从那以后,寒酥再也没有作画。

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