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重的腐烂恶臭味道。
这究竟是哪里?
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她身上,然后不停有东西落在她身上。
寒笙在一片漆黑里眨了眨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知道了,有人要把她活埋。
压在身上的土越来越多。
一声含着泪的“姐姐”被堵在嘴里,她说不出来。
寒笙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时,隐约听见了远处的马蹄声。她眨眨眼,吃力地转过脸来,将耳朵贴在地面努力去听。
过了一会儿,正在埋土的高壮的男人才听见马蹄声。
“这么快?”他愣住。
枝头的秃鹫哑着嗓子低叫了一声,男人立刻吓了一跳。
他望着远处正往这边来的影子,迟疑地望向已埋了一半的麻袋。他犹豫了。若是加快速度,会不会侥幸不被发现?不行,他得了大钱要毫无痕迹地处理掉这个孩子。
男人眼中凶光闪过,他立刻丢下手里的铁锹,拔出腰间的佩刀,朝下面的麻袋刺过去。
刀身有些吃力地穿过厚重的黄土,天色也黑,他不确定自己这一刀刺到了哪里。他再费力地拔出刀,隐约见刀刃上沾了点血迹。
他不放心,再次朝麻袋刺下去。
然而这一次,他手中的刀还没来得及刺下去,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道锋芒,他堪堪向后躲去,一支箭擦着他的额角飞过。
紧接着,一支又一支箭朝他射过来,伴着嘶鸣轰轰的马蹄声。
男人心有余悸地后退去,眼中浮现了求生的迟疑。
分明拿了钱替人办事,父母妻儿又在那人手上,他这次杀人灭口,他能活命最好,反之他本就怀着自己赴死家人享福的最坏打算。可是真到了这一刻,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迟疑了。
如果这个孩子今日不死,他的家人绝对无法活命。他应该往前迈出几步,将手中的刀刃狠狠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