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到书案前,将食盒轻轻放在案角,然后把里面的几碟糕点取出来。
“给将军做了紫酥饼、红豆酿、雪绒糕和年糕。”寒酥声音低而慢,尽量得体平静。
“表姑娘费心。”封岌未曾抬眼,语气也随意。
寒酥望着他,轻咬唇。他称她表姑娘,是在等着她去做先说破的那个人。
寒酥狠了狠心,低语:“路上多谢将军照拂。”
一道细微轻响,是封岌手中的兵书放在了桌上。他终于抬眼,打量着寒酥伈伈睍睍的模样。
寒酥却垂眸,不知该如何面对。
片刻后,封岌收回了目光,从桌上的几碟糕点里,先拿了块雪绒糕来尝。仔细品尝,吃得悠闲。
寒酥一直垂首立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她心下浮着茫然,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她确实欺骗愚弄了他,对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来说,岂能容忍?
封岌将四种糕点各吃了一块后,便起身朝门口的洗手架走去,准备净手。他唤长舟来添水,然而长舟不知道去了哪里并不在院中。
寒酥略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提起铜壶为他添水赔罪总要有赔罪的样子。
在水声哗啦里,寒酥眼角的余光瞟见院子里有人,她来不及分辨是不是长舟,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被人撞见了不好。这样一分心,她的手一抖,微斜的铜壶立刻倾偏,大量热水倒出来,又从盆底溅出,溅在她的身上。
她赶忙将铜壶放下,垂眼去看,见自己胸前湿了一大片。
封岌也瞥见了。他随手扯过架子上的棉帕,刚伸手过去,寒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