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不是生意也不好做,出这冤枉钱干嘛?”

严淑芳在旁边赞同的点点头。

见这夫妻俩还是认为自己没卖出去过几件衣服,周知意有些无奈,只含糊地说,“我也是有赚到一些钱的。而且我又不傻,虽然送出去了十六条裙子,但获得的说不定比这两百多块钱还要多好几倍。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营销吗?换个说法,打广告你们知道吗?”

姜佑青和严淑芳对视一眼,诚实的摇了摇头。

这对年轻夫妻三年前结婚时仍处在商品凭票购买的制度下,两人又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商量过后便把寻常彩礼中的“四大柜”先做了,没有彩电票便没有买黑白电视机,换成了自行车和手表,再加上给严淑芬做了一身的确良衣服,也算是配齐了“三样”。

所以连电视都没看过的这对年轻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广告呢?而且这时候能有打广告意识的品牌又有几个呢?

周知意给他们解释,“纺织厂是不是女工多?谁没有个姐姐妹妹、或者女儿、再或者朋友?如果看到舞台上表演的人穿着这裙子看上去漂漂亮亮的,会不会心动去问问是在哪儿买的?价格合适的话会不会也买一条同样的裙子自己穿?”

夫妻俩顺着周知意的一个个问题思索着,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所以啊,”周知意一手握拳砸在另一只手掌上,黑眸中仿佛散发出某种光芒,“我虽然送出去了十六条裙子,但说不定会卖出三十二条、四十八条裙子!”

夫妻俩被她的话带偏,不禁又是信服的点头。

可很快两人从美好幻想中脱身。

严淑芳问,“那万一没那么多人想买呢?”

“对啊,”姜佑青说,“那你不是白搭上十六条裙子了?这不就赔钱了吗?”

周知意却是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赔钱不也挺正常的吗?做生意哪有只赚不赔的?”

像她妈妈孟柔早些年开服装档口也是有赚有赔,最后还是跟不上互联网崛起的速度,实体店的经营模式再加上款式不够独特,最后赔到只能倒闭关店。

周知意是见过失败的,再糟也不过如此,而且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足以将人完全打倒,她妈妈在服装店倒闭后又重新找了份导游的工作,每天带着外地游客在本地到处玩,所以失败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况且……

“不敢尝试的话,那就是注定不会有收获;而尝试过,也最多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失败。”周知意自有一番计算,“怎么想都是去试试比较划算吧。”

姜佑青和严淑芳两人又一次被说服了。

“行,”严淑芳应下这门差事,“那这裙子我拿回去晾着,等晾干我就拿着裙子去帮你向我们车间的主任争取一下。”

等小夫妻俩回到自己的住处,姜佑青还有些唏嘘,“两百多块钱,小周还真是胆子大,说砸进去就砸进去了,赔了也不当回事。”

严淑芳笑着调侃他,“所以说你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嘛。”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子,周知意把最后一条裙子染好,挂起来晾干,见时间不知不觉快到晚上了,她麻利的把院里开染坊的家伙事都收起来,开始做晚饭,烧水的时候还顺便继续做狗窝。

说是狗窝,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是拿衣服改的,就是周知意穿越伊始原身穿着的那件她大哥穿下来的藏蓝色毛衣,也算是废物利用了,这衣服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颜色耐脏。

把衣服左右腋下连起来,先手缝起来,再把袖子和衣服侧缝缝到一起,填充进松软的棉花,再把领口、袖口缝紧。周知意已经做了大半,只剩下摆还没有缝上。

她刚缝完最后一针、打结收尾,就听到了外面狗爪挠门的声音。

周知意用剪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