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排列固定在两侧的木板墙上。

两张车票一换、钱货两讫,这阿伯用自己三天的舒服换了一个月的工资,美滋滋的去后面的硬座车厢了。

阿伯原先的位置是在下面,其实也算不上特别好,白天的时候下铺最容易有厚脸皮的人借着聊天过来蹭坐,不过周知意和江遇是两个人,会稍微好一点,只要不给留出空地来,再厚脸皮的人还能硬挤到他们两人中间吗?

吃过晚饭后,周知意洗了把脸、又刷了牙,再加上终于有床睡了,她感觉整个人都像是重新活过来了。

先一步洗漱过的江遇把卧铺上的床单翻了个面重新铺好,聊胜于无。

车厢里灯光昏黄,没什么娱乐活动的人们基本都是早早躺下,长时间的旅程,睡觉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江遇从铺位上下来,行李包被他弄成个枕头的形状,对周知意说,“你过来躺下吧,我就坐在旁边过道上的座位上对付一晚,你安心睡,我守着你。”

他就没打算回硬座车厢,江遇根本不放心留周知意一个人在这里睡觉。

周知意和衣躺到下铺上,枕着行李包,却感受不到脑袋下面有任何硌人的东西,应该是江遇把包里的衣服都翻到了上面,盖住了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她没有合眼,就这样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坐到外面过道上的人。

江遇看周知意还不睡,她的目光如游丝般缠绕着自己,令他心头发紧,不由得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周知意宛若呢喃般轻声说,“我突然觉得偶尔吃点苦也挺好。”

同甘共苦才是夫妻,她和江遇刚到新宁那一段时间日子是挺艰苦的,但那时两人只是朋友;后来在一起,他们各自的事业也都有了起色,赚了钱、生活越来越富足,更多的是同甘,苦基本没有,“患难见真情”也是到了此刻才显现。

“那我觉得还是能不吃苦就不吃苦。”江遇持不同的意见,他连别人送周知意的东西都要自己也要有能力送她才行,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和周知意结了婚,可不是让她跟着自己吃苦的,“等回去的时候我再打听看看飞机票。”

卧铺票已经够难买的了,飞机票的困难程度要更高,因为这时候的飞机票还不对个人开售,买机票需要凭借单位介绍信现场预定,所以就算周知意和江遇有钱也基本上是没办法,私营企业都是这两年才终于被“放行”的,跟“单位”根本是两个性质。

周知意深知不可能买到机票,“别费那功夫了,又没有直达的飞机,就算能坐飞机也要先倒火车,还是折腾。”

卧铺车厢里进来一名眼生的列车员过来检查,那些不符合规定的硬挤在一张铺位上的人被他制止,“又是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只能睡一个人,另一个人赶紧下来,去外面过道上坐着都行。”

其中一人灰溜溜的攀着梯子爬下来。

车厢里的人闻声不由得都探头看过去,太无聊了,一丁点的热闹都有趣极了。

只是等那名列车员走了后,原本坐在外面座位上的人跟猴子似的又快速回到刚刚的铺位上,熟练的像个惯犯,显然上有规定、下有对策,大家都只是想让自己在这段长时间的行程中过得舒服些。

周知意从床上爬起来,她也是刚刚探头看的人之一,只是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很快收回目光,仍然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见那人又回去了,她立刻招呼江遇,“你快过来,我们两个也挤一挤,看来列车员应该不会再回来巡视了。”

江遇有些犹豫,火车上的卧铺其实很小,顶多只有五、六十公分的宽度,就是给一个人准备的,两个人就会很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