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父母以外,周知意再一次感受到被珍重的感觉,她一时好似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胸膛中充斥着一道难言的情绪,心脏一下下有力的跳动着,震得她只觉有些发麻,无法自持的攥紧了拳头。
何萍突然插入,好奇的看着沉默的两人,“你俩怎么了?”
周知意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时装表演队的众人四散开来,“你们这是训练结束了?”
“对啊。”何萍把费尔岛毛衣穿上,这种周知意设计的自领口向下一层层拼接的花边、菱格、麦穗的提花针织图案毛衣,衬得人有种复古又俏皮的时髦感,所以这款毛衣当下在南风服装店里很是热销。
何萍把头发从毛衣里拢出,动作间余光看到一旁正和时装表演队里的一个女孩说话的罗良白,忍不住说起来,“这人该不会是来找对象的吧?”
江遇想都没想就否认了,“他不会。”
罗良白事业心比他还强,而且还有种在感情方面还没开窍的感觉。
何萍不信,“罗良白那人看着跟狐狸精似的,说不定你是被他骗了呢。”
周知意失笑,“你怎么叫他狐狸精?”
“又不是只有女人才能被叫狐狸精,男人就不能被说是狐狸精了吗?”何萍说着,双手提起自己的眼角,同时眯起眼睛,故意学起罗良白笑眯眯的样子,“你们看嘛,这不和狐狸笑起来差不多样子,他平时不就总是这副样子,见谁都笑眯眯的,简直就是狐狸成了精。”
周知意一直给她使眼色,可何萍吐槽起来越说越在兴头儿上,根本停不下来。
“咳”周知意只能明显的用力清了下嗓子,忍不住捂脸,不忍直视。
只是听那女孩说她家开了个生产电风扇的电器厂,罗良白不过是多和人聊了几句,热情推销了一下他们厂生产的铝电容器,转头就听到自己成了“狐狸精”。
他恍恍惚惚,现在社会风气不是开放多了,现在都可以谈恋爱了,男人反而要守贞德了吗?也是,不守贞德的男人没有好下场,就像之前那个被扫地出门的姚海林。
何萍一扭头就看到自己刚刚提到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吓得险些蹦起来,外厉内荏的先发制人,“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周知意腹诽,何萍如果说得没有这么心虚,听起来会更有气势一些。
罗良白毫不客气,“你见哪只狐狸走路有声?”
何萍一下子语塞。
夜晚的道路本该静悄悄的,却因为这一对年轻男女的斗嘴变得热闹起来。
“我可真是大人有大量,居然还愿意好心的载你一程,简直是以德报怨。”
“哦,谢谢狐狸精。”
“哇何萍你现在都不是背后说,而是当面说了吗?那我也要给你起个外号……就叫你小孔雀好了!”
“我要是真是孔雀,现在就开屏扇你……”
周知意听着被风穿过来的说话声,屁股下的自行车后座上被人妥帖的加装了一个软垫,即使经过不平的路面也不会再硌得骨头疼,她不由得笑起来,抓着江遇腰间衣服的手悄悄地向前移动了一些。
骑着自行车的江遇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分出了注意力低头向下一看,他看到自己腰间“得寸进尺”的手,再抬头看向前面道路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雀跃的把自行车蹬得更快,没一会儿就超车前面的罗良白和何萍两人。
一前一后两辆自行车上的两对男女,让夜色都变得青春飞扬起来。
第二天,江遇让罗良白先跟一会儿电子厂流水线上工人们生产,他则出了厂子,找到外面的公共电话,打了通电话。
等电话那头被接通,江遇沉静的开口,喊了对方一声,“外爷,我是江遇,我能和我娘说两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