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撞、又是被捣,伤上加伤,罗良白痛到说不出话,暗恨,他多这个嘴干嘛,明知道江遇听不得别人说一句他心尖上的人。
江遇的关注点全在“情书”二字上,心中泛酸,不就是信吗,谁还不会写,“你喜欢书信?我也能给你写”
周知意赶紧打断他,“可饶了我吧。”
她以为江遇也是像何萍一样,故意想要捉弄她,损友能干出来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到时还不知道信会写的多么肉麻。
周知意求饶了,双手合十对着何萍和江遇拜了拜,“好哥哥好姐姐,饶了小的吧,信又不是我写的,我很无辜啊,别再用别人的文字来惩罚我了。”
何萍一想也是,还是故作勉强的表情,“好吧,行,那我以后不再提了。”
江遇沉默不语,仍然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周知意只当这事算是翻篇了,她暗暗咬牙,别让她再看到写信的段明礼,不然她一定虎一个给他看。
“我想出去逛逛。”何萍趁机提出。
“行吧,把大发它们带上,我和你顺便去遛遛狗。”
罗良白看着两个女孩三只狗离开的背影,抬手捣了一下江遇,“你还不行动?敌人来势汹汹啊。”
江遇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抬脚就走。
罗良白嗤笑一声,跟在后面。
两人走到车站,坐上公共汽车,前往电子大学继续学习。
深夜,江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眸子里丝毫不见睡意。
半晌后,他还是起身,九月的新宁还处在夏天,单薄的白色背心下是宽广的肩胛骨,江遇坐到书桌前,伸手把台灯来开,昏黄的灯光给覆着一层肌肉的结实手臂镀上一层蜜色。
找出纸笔,笔尖悬在纸上,江遇握着笔却不知该如何下笔。
语言太过匮乏,文字在此刻显得单薄。
回想着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周知意,被这个进厕所前后形象大变的女孩吸引,她的机敏应对就已经在自己心上划下一道痕迹;
在桂明饭店的再见面,她将人间烟火气重新带来,教他新宁话、给他留饭、卖给他衬衫、带他逛花街……虽然周知意做这些事只是为了赚他的钱,但这些小算计江遇也觉得可爱。
后来的二纺厂大礼堂,周知意走到舞台上一闪而过的露面;相信他能考上夜大学、还送了他一盆向日葵……
江遇颓然的捂住脸。
他该怎么写,她只是稀松平常的看过来,他就在每一次相望中越来越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爱上她。
喉咙间像是堵塞着什么,现在令江遇难受的不再是什么情书,而是他突然发现,周知意对他似乎并没有像他一样的情感。
就只是朋友。
深吸了口气,江遇提笔在纸上写下什么。
“周知意,有你的信函”
一大早就听邮递员在门口这般喊道,周知意都有些ptsd了,夺门而出,抢在其他人反应过来前取信。
看着手里信封上的寄件人姓名和地址,周知意这才松了口气。
落后一步的穆霖玩笑般的说,“这位爱虎同志心很急嘛,这才过了四天,就又寄信来了?”
“才不是,”周知意把信里的东西拿出来,捏在指尖翻转过来给他看,“是我们制衣厂的营业执照。”
何萍和姜玉芝激动的拉着手跳起来,郑香等缝纫女工们也欢呼起来,她们从今天起终于可以摆脱过去小作坊的名头,可以骄傲的自称是知意制衣厂的员工了!
周知意把薄薄一张纸的营业执照交给姜玉芝,“你找个相框把它裱起来,挂屋子里。”
说完周知意就揪着何萍去南风服装店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