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丞手中茶盏猛地一顿,豁然起身。

“好!好!好!”

帝王连道三声,笑声震得殿内烛火摇曳。

“走!!朕要亲眼见证这战船的威力!!”

陆朝看了看外面渐沉的天色,无奈道。

“陛下,天色已晚……”

萧佑丞只能遗憾作罢,指了指陆朝,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这等喜事怎地不派人早点来报?罢了,明日天一亮便去!来人,摆膳,把朕的美酒呈上来,今晚朕要和陆卿不醉不休!”

说吧,又一把拽住陆朝的衣袖道。

“你与朕好好说说这战船!”

陆朝蘸着酒水在案上画了道弧线。

“这船首用的是岭南铁力木,三层复合...”

萧佑丞凝神细听,眉宇间的阴郁渐渐舒展,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侍立两侧的宫人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背也悄然放松下来。

“还是陆尚书有办法。陛下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

年长的太监悄悄对身旁的徒弟耳语道,主子心情好,他们这些人过得就轻松些。

萧佑丞一把揽过陆朝的肩膀,眼中还带着三分醉意。

“咱们今夜抵足同眠!正好说说那火炮之事,对了,再把陈宁安叫过来!”

陆朝被口中的酒呛了一口,忙不迭地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阿峥难得回来,臣可是应了她要回家用膳的!”

萧佑丞没好气地笑骂道。

“今日便是她送你进宫来的吧?滚滚滚,朕不做那等黑心人,不过,陆卿啊,什么时候添个孩子,朕膝下皇子公主俱全,任你挑选啊!”

侍立在侧的宫人们都憋着笑,陆朝老脸一红。

“微臣…再努努力!”

“哈哈哈哈哈!”

陛下的笑声传出宫外,惊得当值侍卫们面面相觑。

昭明五年,东海港口。

千帆竞发,桅杆如林。

数十艘新式海船整齐排列,两侧新铸的火炮在朝阳下泛着冷光,绣着金色龙纹的朱红旗帜渐渐升起。

身穿玄铁铠甲的水师将士在甲板上列队,腰间佩刀随着海浪轻轻摇晃,发出整齐的铿锵之声。

帝王站在瞭望台上,海风掀起龙袍的下摆,陆朝站在身侧,指着远处一艘正在卸货的南洋商船,笑道。

“陛下且看,那船上载的可不止香料珠宝,还有三份求亲的国书,都是冲着咱们战船来的。”

帝王唇角微扬,目光却落在更远处,那里,新造的五十艘战船正在船坞中加紧赶制,工匠的号子声混着海浪,一声高过一声。

萧佑丞冷笑一声,指节在船舷上叩出沉闷的声响。

“这些番邦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要朕的人,又惦记朕的船。陆卿,你说他们配吗?”

陆朝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拉长了声调。

“臣觉得……不如让他们用铁矿来换?横竖他们那儿最不缺这个。”

帝王闻言突然朗声大笑。

“好主意!!他们若是有怨言,朕的镇海王师正好练练兵!”

陆朝看着首船上那英姿勃发的身影,眼角笑纹里都藏着揶揄。

“陛下您是不知道,萧将军如今可是威风得很。前日番邦使节被他的火炮演练吓得腿软,竟连夜往臣府上塞了几个金发碧眼的美男子。”

陆朝说着揉了揉后腰。

“偏巧那日家父家母从青州大哥那回京,一推门就见满院子美男,还以为臣作妖,当场抄起鸡毛掸子就要行家法……”

萧佑丞笑得差点站不稳,陆朝膝下无子,二老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