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县令不耐烦开口道。
陆朝又接着说。
“即使按照此前的法子,也不可能万无一失,总会有些不怕死的,而那周大人会去哪个村,见了谁,说了什么话,这根本无从可控,不过……”
陆朝拉长了尾音,抬眸看向那知府大人。
“咱们可以让他查到的线索,都往一个人身上引。”
“而且,您觉得若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出,那周大人会轻易回上京复命吗?他待的越久,暴露的也就更多啊!”
“还不如把那证据送到他手上,让他早些走。届时,您也不过是监管不力罢了。”
贾县令后背一凉,看向陆朝的眼神带了些警惕。
他再老练也不过躲在背后操控罢了,这许朝更狠,直接献祭啊!
覃知府闻言猛然站起了身,脑子开始转了起来。
是他这十年过得太安稳了,没想到新帝刚刚登基没多久便盯上了豫州。
正如同许朝说的,如今想要全身而退是妄想,不如自断一掌,保全性命。
看着覃知府已经在筛选背锅之人,陆朝低垂着头,嘴角微微扬起。
“此事重大,若是走漏风声,尔等项上人头……”
覃知府那三角眼看着下首的两人,阴冷的目光像毒蛇信子般。
“卑职愿以全家性命作保!”
贾县令抢先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砖上。
陆朝伏得更低:“小的......小的就是烂了舌头,也不敢吐半个字......”
踏出花厅,贾县令仿佛才活过来似的,长呼了一口气后,忽而朝着陆朝谄媚一笑。
“贤侄啊,方才在堂上,老夫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你身上了啊!”
陆朝拱手谦虚道。
“伯父大恩,小侄没齿难忘。”
贾县令拍了拍陆朝,豪爽一笑。
“哈哈哈哈!往后老夫还要仰仗侄儿你啊!回头我就让钱杕那榆木疙瘩把银票给你送来,他这人办事磨蹭惯了!”
陆朝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伯父说笑了,那不过是侄儿的一番心意罢了。”
贾县令板着脸,看了看周围,低声道。
“不不不,你拿着!往后你跟在知府大人身边,打点的地方多着呢,跟伯父见外什么,还有,往后若是有什么风声,务必告知伯父一声啊。”
陆朝后退半步,拱手作揖道。
“伯父放心!侄儿必定时刻记着您的提携之恩。”
贾县令带着陆朝前去豫州,回来时便是孤身一人,刘师爷几人无不好奇。
听闻陆朝得了知府大人的赏识,更是惊讶。
“这?难道是他给知府大人献了良策?”
贾县令抬手制止。
“这也是你们能打听的?往后许公子之事你们就莫要再提了,还有,钱杕你速速将银票送到豫州府衙交给许公子,再多添一些,如今此人万不可得罪。”
“是!”
钱杕垂头应声道。
等几人走后,贾县令端坐在太师椅上,反复揣摩知府大人今日之话,若有所思。
第二百一十章 称病
六爻一行人刻意避开刘师爷等人的眼线,在城外多耽搁了一日才悄然入城。
他们在城外赁了处僻静院落,青砖小瓦的宅子掩映在几株老槐树下,很适合接应。
这日,陆朝状似无意地提起。
“说来也巧,小的在颍川时,曾与周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他指尖轻抚茶盏,余光瞥见覃知府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若大人信得过,小的愿去香满楼守着,也好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