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眉头紧锁,剑锋又逼近几分。

“你带我出来作甚?有何企图?”

六爻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指了指前面共骑的陆朝和萧峥。

“二公子,小的哪有这个胆子劫您啊,你不如看看前头。”

陆朝此时已听见动静,偏头与萧峥低语几句。

萧峥轻轻拍了拍马背,只见那匹骏马优雅地调转方向,马蹄踏着晨露缓缓踱来。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二人身上,莫名地般配。

“朝朝?!萧将军?!”

陆元懿瞪圆了眼睛,宿醉的脑袋嗡嗡作响。

“你们...你们不是昨夜才成的婚?”

他不可置信地掐了掐大腿,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怀疑自己醉眼昏花。

陆朝叹气。

“奉旨秘密办差,二兄可别说漏了嘴。你醒了正好,赶紧出来醒醒酒,给你家弟媳腾个位置休息休息。”

弟媳二字一出,萧峥脸颊莫名发烫。

“不、不必了。”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

“这点路程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说着不着痕迹地松开了环在陆朝腰间的手。

“二兄刚醒,估计还懵着呢,你先和他好好说说。”

说完放下陆朝,转身骑马而去了。

陆朝没好气地拍了拍陆元懿。

“进来吧!”

电灯泡。

骏马嘶鸣扬起一路烟尘,萧峥弯了弯唇,隐约还能听见陆元懿夸张的哀嚎:“有了媳妇就忘了兄长啊!”

马车上,陆元懿瘫在马车软垫上,嘴里叼着根新掐的草茎,含混不清地嘟囔。

“你们小两口办差,捎上我算怎么回事?”

他忽然一个激灵坐直身子。

“糟了!书院还没告假呢!我就请了五日假!”

陆朝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母亲早替你递了帖子,说是要带你回祖宅祭祖。”

见自家二哥又要跳脚,他抬手按住对方肩膀。

“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

“但纸上得来终觉浅嘛!”

陆元懿翻了个白眼,把后半句接得滚瓜烂熟。

“这话夫子天天念叨,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陆朝忽然正色,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两下。

“这次南下豫州查案,一是需要二兄你相助,二嘛,正好能历练历练。”

陆元懿抬眸,自嘲一笑。

“我能帮上你什么啊,一直以来都是你帮我,朝朝,你说二兄是不是太无用了。”

“原来你近日郁郁寡欢,是为这个?”

陆朝微微蹙眉。

陆元懿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你年方十八便官居四品,大哥殿试在即必能高中。唯有我......”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过是个秀才,实在愧对陆家门楣。”

陆元懿表情实在落寞,配上那冒青的胡茬,陆朝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陆元懿顿时涨红了脸,撸起袖子就要扑过来:“臭小子你笑什么!”

“二兄,我还以为你是被母亲棒打鸳鸯了才郁郁寡欢,正想着安慰你呢。”

“噗”

陆元懿一口茶水喷得老远,呛得直咳嗽。

“胡、胡说什么!哪来的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