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冘和商先生看着桶里几尾肥美的鲤鱼,唯独偏偏没有鲫鱼的影子,只能暗暗咬了咬牙。

“这鲫鱼也是个傻的,好好的地龙不吃,吃你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饵料。”

十日假期到手,陆朝正美滋滋地拎起那尾鲫鱼,盘算着回去让厨娘炖个豆腐汤,忽觉手中一轻。

转头就看见陈宁安那小子已经提着鱼篓退开三步远,还冲他挑眉一笑。

萧佑丞摇了摇扇子。

“不是说给朕补补身子?”

陆朝谄媚地笑了笑。

“陛下明鉴,实在是这鲫鱼忒小了些,实在有些…,您瞅瞅咱师父钓的这条鲤鱼,至少有三斤重!这肥美的鱼尾,红烧最是入味!”

“孽徒!”

萧佑丞气得胡子直翘,伸手就要去夺。

“这是老夫钓了半日...”

新帝接过鱼掂了掂。

“哦?我看你这假期…”

“给给给!”

陆朝立刻怂了,哭丧着脸摆手。

“陛下尽管拿去,臣突然觉得豆腐炖汤也不错...”

“既然爱卿如此深明大义,朕便笑纳了!”

新帝已经提着鱼篓扬长而去,只留下陆朝在原地捶胸顿足。

“啊啊啊啊!以后我非得在家中养上一池子的鲫鱼不可!”

慕容冘没好气地敲了敲徒弟的额头。

“出息!”

圣驾远去,师徒三人垂头丧气地收拾起了行李,老老实实地回了上京。

陆府。

陆大人看着小脸圆润的儿子,嘴角抽了抽。

没好气地拍了拍陆朝的肩膀。

“臭小子!伤好了怎地不回家,竟会让人担心!”

陆朝哎哟一声,揉了揉肩。

陆夫人一把推开陆大人。

“是不是伤着哪了?我看看。”

陆朝龇牙咧嘴地摸了摸肩胛。

“母亲,没事,您不用担心,我这好的差不多了的。”

陆夫人没好气地瞪了眼陆大人。

“下手也没个轻重!”

说罢,温柔地拉着陆朝坐下。

“娘这些日子可担心死了,下午听闻你要回来,便让厨房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子,快趁热喝。”

“慈母多败儿!”

陆大人当下坐在了陆朝身侧。

“往日你都是径直前往官署当值,明日却要上朝面圣。如今有着混人就等着看你出丑,可容不得半点差池。你喝你的汤,为父给你好好说道说道,免得明日殿前失仪,惹人非议。”

陆朝连连颔首。

“父亲教诲,儿子都记在心里。师父先前已经教导过朝仪规矩,届时跟着李大人行事便是。”

眼见陆大人眉头一皱就要发作,陆朝连忙压低声音道。

“父亲息怒,儿子听闻......”

他左右环顾,声音又低了几分。

“近日宫中似有风声,怕是要重开殿试了。”

陆大人闻言心头一喜。

“果真?”

看陆朝不似作假,陆大人猛地又拍了拍手。

“那你先喝炖汤,为父去给你兄长好好理一理殿试的要务!你喝完后,一并过来书房,咱们爷几个好好商量商量。”

说完,兴致冲冲地就往门外走去。

陆夫人见状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