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丞!快!快……宣太医!”
巴雅公主吐出一口黑血,笑声凄厉。
“没用的,这毒……无解,昏君,你早就该死了…”
恨意从她牙缝中挤出,仿若诅咒。
皇帝颓然倒地。
“佑臣,是你,你去了地宫对不对?你背叛了朕,为什么!为…什么!”
康王扶起皇帝。
“父皇,您机关算尽,诸尽异己,可曾想过,当年皇兄午睡时总爱藏在御书房的案台下?”
皇帝心口一痛,两眼瞪得极大。
“皇兄做不到的,儿臣便接替着,把它做完。”
康王忽然感觉手背一凉,垂死的帝王竟流出了血泪。
皇帝颤抖着抓住康王的手腕。
“召集…大臣,朕要当着他们的面…传位…”
“当年...朕不知道...他就藏在案台下,朕没想过...我不想的…皇后…”
宫门外,萧峥仗剑而立,一脸煞气,让人不敢直视。
“回禀将军!太子府和慕容府所有人等均已控制,叛军已伏诛!”
“听候指令!”
“是!”
宫墙转角处,萧焕远远地看着萧峥,就像儿时在演武场边,看对方练剑时的模样。
萧峥身旁的士兵们看着萧焕眼神中俨然带了些戒备,这人可是那皇帝的鹰犬,从不分亲疏的。
萧峥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萧焕声音沙哑。
“对不起,阿峥,我…”
萧峥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焕垂眸。
“查太子府那夜。”
萧峥一拳重重地拍在萧焕肩上。
“好小子,这般沉得住气,长进了许多!舅舅若是在天有灵,定是得喝上几盅!”
提到父亲,萧焕眼眶红了红。
“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别过脸去,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哑着嗓子道。
“等京城事了,我想回朔州,父亲说过,我们萧家的儿郎,就该在这风沙里摔打出来。”
萧峥闻言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磨损严重的青铜虎符,塞进萧焕掌心。
“这是外祖父让我转交给你的,记住,萧家军的魂不在令牌,而在人!”
大元五十三年,帝崩。
新帝一纸诏书昭告天下,慕容氏勾结外族,残害忠良,谋逆篡位,满门抄斩。
这日,新帝将手中的奏折一掷,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宁安,朝朝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宁安躬身向前,摸了摸鼻子,小声道。
“回禀圣上,朝朝说他身子还有点虚,又要准备婚期,还要再休养上一个月才行。”
新帝冷哼一声。
“哼!我看他是乐不思蜀了!师父和商先生呢?”
“也…也都在别院里。”
啪!
朱笔重重搁在砚台上。
“走!轻装前往别院!”
别院里。
慕容冘一锄头下去,泥星子溅了满靴,嘴里骂骂咧咧。
"小兔崽子,老祖宗传了几百年的地龙饵不用,偏要折腾什么面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