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必担心,静候消息便是。”

陆朝听得稀里糊涂,慕容贠却只是笑笑不说话。

果不其然,翌日一早,陆朝便接到了皇帝的口谕,命他全权负责地宫引水工程的设计,工部其余人等皆需配合。圣旨一下,朝堂顿时震动。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惊叹陆朝年纪轻轻便得此重任,也有人暗中不满,觉得皇帝此举未免太过草率。工部几位老臣更是面色凝重,虽不敢明言,却已心生芥蒂。

“尚书大人!陛下此举究竟是何意?竟让我等几位老臣为一个尚未及冠的黄口小儿打下手?”

“这分明是想借我等之力,助他攀爬高位啊!”

工部几位官员愤愤不平,言辞间满是不满与怨怼。

“咳,诸位的心情本官都明白。陛下并非任人唯亲,此举实乃出于国运考量。陆朝的命格与国运相合,陛下不过是借他之名,以图国事顺遂。诸位皆是朝廷栋梁,还望以大局为重,暂且放下心中芥蒂。”

几位官员闻言,面面相觑,虽仍有不满,但见尚书大人言辞恳切,也不好再发作,然而众人神色各异,显然各自心中已有了盘算。

地宫守卫森严,机关密布,潜入几乎不可能。陆朝手中的图纸是名正言顺进入地宫的关键。三日后,他将凭借这份图纸觐见皇帝,若能说服皇帝,便能获得自由进出地宫的令牌。

这日,陆夫人轻叩房门,推门而入时,便见陆朝正伏案低首。

“朝朝,后日便是小皇孙的满月之礼了。上次你不是说阿峥也要一同前去吗?可别忘了提醒她。”

陆朝闻言,手中笔尖一顿,这才想起来。

“母亲说得是,瞧我这记性,阿峥昨日还让我提醒您,我倒是忙忘了。”

他费尽心思要给萧峥搭的桥,眼下总算派上用场了。

陆夫人笑了笑,眼中满是慈爱。

“忙归忙,可得注意些身体,还有,你跟阿峥说,别总是这么见外,这段日子,这又是给行遥送小马,又是给我和你父亲送礼,实在太破费了。”

上次萧峥送来一匹小马驹,行遥一眼就爱上了,兴奋得每日天不亮就嚷着去遛马。多亏陆夫人陪嫁有个京郊的庄子,场地宽敞,养在那儿正合适。

更巧的是,那庄子离大长公主的桃源山不远,行遥有了大长公主撑腰,更是如鱼得水。本就不是娴静的性子,如今更是跳脱了。

陆朝眼中带着笑意。

“她喜欢你们,才对你们好呢。没事,收着便是,我对她也好着呢。”

陆夫人闻言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泛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也不知萧峥打哪儿寻摸来的一幅名画,差人送了过来。陆大人展开画卷那一瞬,眼睛都亮了,分明是爱不释手,可这老古板偏又端着架子,拉着陆夫人在一旁念叨个不停。

“你瞧瞧,她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想拿这画收买我?哼,她若是辞官老实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我陆某人便接受这个儿媳,这画,我断不能要,你赶紧给退回去!”

陆夫人也不恼,笑眯眯地打趣道。

“哟,您可别自作多情了,人家又没明说是送给您的,说不定本意是给我的呢,您要是不稀罕,我可就收着咯。”

这一下,可把陆大人噎得够呛,他吹胡子瞪眼,愤愤然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谁曾想,后来有一回,陆夫人偶然撞破,陆大人正偷偷临摹那幅画,心中暗笑,却也不点破,只装作没发现。

送走陆夫人后,陆朝难得出了神。他站在窗前,目光飘向远方。

自陆朝上值后,萧峥便匆匆回了京郊大营。临走前,她依旧如往常一般翻过陆家的围墙,一身黑色夜行衣衬得她身形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