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你撑住!千万不要有事!”

萧峥看着怀中血迹斑斑的陆朝,只剩下恐慌。

陆朝有些忐忑,完了,装过头了,忽然,一滴温热的水珠轻轻滴落在他的脸颊之上。

他抬头看着神色慌乱的萧峥,心中一动,轻声问道。

“你心中…也有我,对吧?”

问完,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紧紧盯着萧峥的眼睛。

还没等到萧峥的回复,陆朝便听见了老头子那大嗓门。

“回来了!回来了!!快快快!!”

擦!!这距离为何这么短!!陆朝气得后槽牙都要要碎了。

萧峥勒住缰绳,抱着陆朝稳稳地落了地。

本来今日身子便有些不适,折腾了一日又颠簸了一路,陆朝刚下马只觉得胃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啊啊啊!!完啦完啦!朝朝他口吐白沫了!!老商!!快来啊!!”

刚追上萧峥的六爻脚步一个趔趄,差点平地摔了个跤。

公子没说还有这一出戏啊!!

一顿鸡飞狗跳后,陆朝被扎了针,沉沉地睡了过去。

商先生仔细把完脉,神色凝重。

“体内寒气积聚,又兼忧思过度,脏腑气血不畅,这才引发了病症。今夜得小心看护,依我看,这烧热怕是还得反复,拿着这药方去取药煎服,若是退热了就差不多了。”

“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多谢商先生!”

陆夫人双手合十,对着商先生深深一拜。

乍一眼看见陆朝脸上的血迹时,陆夫人险些站立不稳,幸亏只是乌龙一场。

庭院之中,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

六爻跪在了院子,一脸颓唐地接受三庭会审。

康王面色冷峻坐镇中央,左侧是一脸担忧的陆大人,右侧是虎视眈眈的萧将军,三人死死地锁住六爻,仿佛只要他说错一个字,就能将其生吞活剥。

“你把今日之事速速报来,不得隐瞒!”

六爻咽了咽口水,只觉嗓子眼干涩无比。他偷偷抬眼瞄了瞄这三位大佬,心中叫苦不迭,将遇见萧世子的前后像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康王不动声色地听着,听到关键处,微微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转瞬即逝。

“公子脸上的血迹是?”

“回禀殿下,是…是厨房抹的鸡血,就他们那三脚猫功夫,有小的在,怎么可能让公子受伤!”

“那口吐白沫又是?”

“嗯…是侯府厨房偷的牛乳燕窝,给公子补身子来着。小的知晓公子身子骨弱,那烤羊腿油腻,便没敢让公子碰,只给他拿了些滋补的。兴许是赶路时马背上颠簸得厉害,公子肠胃受不住,这才……吐了……”

说着,他偷偷抬眼瞄了瞄众人的神色,声音越来越小。

康王气笑了。

“哼,依你的意思是,本王还要夸你一句,会照顾人了?”

“小的不敢!”

常言道,有其主必有其仆。

康王看着性子跳脱的六爻,本想让他自去领罚,话到了嘴边又咽下。罢了,既已把六爻给了陆朝,此刻擅自罚他,等陆朝醒来知晓,又不高兴了。

“还磨蹭什么,还不快滚去煎药!”

康王不耐烦地呵斥道。

“是!”

六爻如蒙大赦,本以为今日少不得要扒层皮才能过去,没想到康王竟这般轻易地放过了他,生怕康王反悔,他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着往后院奔去。

陆大人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南昌侯欺人太甚,纵容子嗣为非作歹,我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