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转头朝着将军府方向走去,那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殊不知在覃参将府上出来的路口的那家兵器铺里,陆朝一身青衣正好在窗口看了个正着。

“公子,您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刘爻探头朝外一看,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看的,又收回了头。

陆朝摇头:“没什么,天黑了,走吧。”

“嗯!幸亏老板家就在城中,不然怕是出不了城。不过,能赶在今天前交货也算不错啦!”

……

萧峥刚踏入将军府,便觉眼前有些生疏,张虎忙得不可开交,指挥着院子的下人们张灯挂彩。

“这边的灯笼再挂高点儿,哎,对喽!还有那几盆花,摆得整齐些!”

正说着,他不经意间回头看见了萧峥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双眼,惊呼出声。

“哎哟,我的将军呐,您可算是回来了!您瞅瞅,这明日就是及笄礼啦,府里上下都忙成一锅粥了,您要是再不现身,属下可就真得差铁头他们几个,拿绳子把您给绑回来了!”

说到这儿,张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脸上的焦急之色稍稍褪去,又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

“今日陆夫人还特意过来瞧了一遍,那可是里里外外都查验了所有物件,从仪式要用的头饰、礼服,到宴客的吃食、茶点,全都备妥啦,一样不差!陆夫人说了,明天一大早,她就亲自来咱们府上坐镇,有她老人家帮忙操持,这及笄礼啊,保管风风光光!”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萧峥便有些刻意地一直呆在京郊大营,此番实在躲无可躲了,才回来的。

“知道了,辛苦你了,明日给府里下人都发点赏钱吧。”

看萧峥兴致不高,交代下人们继续做事后,张虎担心地跟了上去。

就看见萧峥身影落寞,将手中的银枪立在院中,仿若石化了一般,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它。

那银枪可是萧老爷子的宝器之一,自萧峥十岁起,老爷子便亲手将这杆银枪交到她手中,直至今日。

萧峥摩挲着银枪的把手,内里刻着英歌两字。

……

清晨。

陆夫人带着刚睡醒的行遥便到了将军府。

萧峥早早地便在门口恭候,看见陆夫人和行遥下车,立刻快步迎上前去,心中很是愧疚。

“陆夫人,实在对不住,还要劳您替晚辈操持这及笄礼。”

陆夫人今日一身华贵,笑意盈盈。

“以后就是自家人了,莫要说这种客套话,我这也没做什么,这请帖、吃食、布置都是陆朝一手操办的,我就负责招待招待客人罢了,这有什么辛苦的。”

听闻陆朝的名字,萧峥咯噔了一下,手不自觉地顿住了,陆夫人捂着嘴偷笑。

“我这许久未回上京了,正好趁这机会,见见老姐妹,来!侍书侍婳!赶紧将萧将军扶回房中,快快梳洗打扮,不然这时间可就不够了!”

有了陆夫人的坐镇,这将军府的下人们总算有了主心骨,手中捧着精致的饰品、糕点,忙碌却有序地穿梭其中,渐渐进入状态,张虎盯着厨房,时不时探头张望一眼,总算放下了心。

“瞧瞧,这身衣裙穿在你身上,那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陆夫人眼含笑意,对着萧峥由衷赞叹道。

萧峥身上的衣裙与上京时下流行的那些繁复罗裙截然不同。布料看似质朴无华,却在细微处看见精致底纹,最妙的是那腰封简单一束,衬得整个人既多了女子的英气,又凭添一份冷酷。

行遥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瞧着,眼中满是艳羡,终究没忍住,凑到陆夫人耳边,小声嘀咕道。

“娘,我也想要一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