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庆揪着李铁的衣领就往外走去,嘴里不断地嘲笑道。
萧峥眉头紧锁,满心烦躁地瞪着桌上摊开的那本《伤寒杂病论》,书上的字仿佛都变成了一只只恼人的小虫,在她眼前乱爬,让她是半分都看不进去。
“哟!萧将军!”一道突兀的声音蓦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正憋闷着的萧峥像是被点着的火药桶,瞬间爆发,没好气地怒喝道:“不是吩咐过了,让你们都下去吗?!”
“这是咋了?发这么大的火?”那声音带着几分调侃,悠悠传来。
萧峥满心不悦地回头,目光扫去,先是瞧见地上一道斜长的影子,待看清来人,她的视线一下子凝在了那人空荡荡的袖管上,眼中的怒火瞬间转为惊喜,脱口而出。
“张虎!你回来了?!”
张虎满脸胡茬,头发蓬乱的杂草,一眼望去,便知是匆忙赶路归来的模样。
“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峥开口带着几分急切。
原来,拿到抚恤金后,张虎便前往几个战死沙场的兄弟家中探望一二,他孤家寡人又无甚牵挂,本来打算探望结束后一路慢慢地游玩回来的,权当是开开眼界,领略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
可谁承想,途中竟听闻了一些不寻常的消息,当下便顾不上游玩,风尘仆仆地朝着营地赶了回来。
“我在酩香县遇见了卸甲归田的一个弟兄,他叫邓青山,你还有没有印象?”
萧峥微微颔首,那邓青山是老鼠的同乡,过去大家在营中相处时,偶尔碰过几次面。老鼠生前最是牵挂家中妹妹,每月必去邓青山跟前,眼巴巴地问有没有家书捎来,妹妹在老家过得好不好。
说话间,张虎眉头紧皱。
“青山同我说,萧焕近来在四处打听战场上的事儿。起初,他以为萧焕是因家人离世,心中悲痛,想要多了解些当时的情况以作悼念。可听着听着,就发觉不对劲了。萧焕居然着重问起你当时身处何处,为何没能及时带兵前去营救。”
“他奶奶的!”
越说越气,张虎一拳砸在桌上,满脸怒容,额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