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尚未回府,圣旨便传到了西北侯府。
萧峥接过圣旨,看向传旨的公公,未见萧焕身影,面上似有忧色,将手中的银袋塞进李公公手里,小声问道。
“李公公,劳烦您跑一趟了,这小小心意,请您吃杯茶解解渴,还望您透个底,这忠勇公如今可还在宫中?”
李公公掂了掂手中的重量,笑眯眯道。
“萧将军且宽心,皇上知晓忠勇公这段时日的不易,特地留他在宫中一起用晚膳呢。”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皇上圣明,如此眷顾忠臣之后,真是让人动容!”
萧峥送走宫中来人后,蹙了蹙眉头,不知宫中那位所为何意。
皇宫。
萧焕不自觉地多喝了两杯酒,想到出发前萧峥的提醒,怕自己真喝多了冒犯了皇帝,便眼神迷离地趴在桌子上装醉。
“来人,拿件披风来,给忠勇公披上,朕忘了这孩子年纪小,酒量估计浅着呢,可别回头西北侯又托梦骂朕了。”
大太监得喜应和道:“能得此殊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西北侯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陛下。”
皇帝叹了口气。
“唉,西北侯之死,朕一直如鲠在喉,怪朕这身子不中用,当时昏迷不醒,让这些阴暗之人有了可趁之机!”
萧焕心扑通扑通直跳。
“陛下已经尽力了!为了给萧家血脉留住这军权,陛下宁愿用朝廷军军权来交换,这还不够吗?西北侯在天之灵,定是能看见的。”
“有这萧家军照看着,朕多少都能放心些,好了,不说这些了,扶这孩子到偏房喂点醒酒茶,醒醒酒,晚些便送他出宫吧。”
萧焕稳住呼吸,咂了咂嘴,一副醉态模样,被人抱到偏房后,这才松了口气。
得喜拿着手绢给萧焕擦了擦脸,又将披风盖严实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偏房里很是安静,只有火烛偶尔发出的声音,萧焕咽了咽口水,消化着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又不知该什么时候清醒,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小宁子,得喜公公他老人家呢?”
“不知道啊,干爹让我送点梨水放在偏房,这会儿又没见人了。”
“哦,那角门的西北侯府的家仆询问,可见到他家小主子呢。”
“这我不清楚呢,我不在殿前伺候,陛下刚刚去了御花园,是不是忠勇公也跟着一起去了?”
“可能吧,陛下对这忠勇公宠着呢,用膳前,还让御膳房的人准备朔州的菜色,往后你若是看见了,记得要恭顺些。”
随着宫人渐渐走远,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萧焕这才睁开了双眼,眼神一片晦暗。
直至回到侯府,萧焕依然一副酒醉模样,萧峥担心地拍了拍他。
“怎么就喝醉了?可难受?”
得到的只是一声嘤咛。
“满叔,送阿焕回房吧,让下人晚上警醒些,莫要着了凉。”
满叔应了声,招呼府中的下人背起萧焕就回了房。
萧峥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捏紧的拳头又松了松,眼底晦涩难懂。
此时的陆宅,一片欢声笑语。
陆元懿和周清远喝着小酒,吹吹牛皮,美滋滋的,不知陆朝使了什么法子,舅舅舅母这两日总归是消停了,哈哈哈哈,一个字!爽!
陆朝不能喝酒,正陪着师父喝茶。
慕容冘拍了拍弟子的脑袋,笑了笑。
“前些日子,我和商先生在山脚下救了个人,名叫乔远岫,此子乃三十八年进士之一,不得官而郁郁寡欢,却颇有教书育人之才能,如今观复书院空荡荡的,我和商先生便想好了,我们认认真真建个书院,名叫渌元书院,交他托管着,等康王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