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秘方!王麻子黑膏!专治跌打损伤!”
老人有些拘谨,看见有人围过来,小声地叫卖了一声。
眼看着就走不了,陆朝索性低头瞧了几眼,黑乎乎的药膏,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小公子,你看看,老汉这药膏是祖传秘方,货真价实!你看我小腿,前几日摔着了,我自己都涂,好得快!”
难得看见有人感兴趣,老头实诚地撩起裤脚,露出涂满药膏的小腿,憨厚地朝陆朝笑了笑。
“老伯,这都伤的这么严重了,怎么还出来摆摊。”
老头笑呵呵的。
“听闻这玉溪县富足,我便想着来这试试,没想到昨日摔了一跤,总不能空手而归,索性就坐着支个摊,凑点路费回去。”
陆朝朝着六爻使了使眼色。
“老伯,这几罐我都买了,天冷人多,莫要被踩着了,赶紧回家过个年吧。”
老汉没想到真遇上贵客了,连声说好话。
“小公子,这药膏我敢对天发誓,是真的好用,您家中若有那习武之人,备上准没错!老汉家中祖上可是军医,什么都没留下,就留下了这药膏,那是将军也都用过的。”
陆朝闻言一顿,点了点头。
“好。”
……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陆朝捂着行遥的耳朵,看六爻点炮仗。
烟火缭绕,心思不由得飘远。
朔州城。
赤那站在城墙上,看着关内广袤的土地,野心勃勃。
“殿下,大元和谈的使臣到了。”
城门外,一小队兵马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朝着城门驶来,然后停下了。
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从马车里出来,朱红的袍子泛着陈旧的黄,掸了掸衣袖,站在城门外,宛若一棵挺拔的青松。
赤那轻蔑地笑了笑。
“开城门!迎接咱们大元的使臣!”
真有意思,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御史中丞来送和谈书。
“刘大人,有失远迎。”
刘宗元没做声,拱了拱手,他入朝十年,备受挤压,没想到临了还能被封为御史中丞。
这人人避之的差事,他刘宗元不敢不接,也不能不接。
原本打算一头撞死在这城门上,以死明志,如今,他改变主意了。
赤那看着他身后的侍卫,眯着眼笑了笑。
“刘大人是信不过本王的诚意?”
刘宗元看了看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鞑靼军直言道。
“四王子惧怕我这十几个侍卫?”
赤那慢慢抬眼。
“刘大人真是说笑了,按照我鞑靼军纪,外族之人出入我朔州不可骑马牵马,刘大人受累多走几步了。”
刘宗元紧抿唇角,拱手:“还请带路。”
四王子翻身上马,马蹄踏起的黄沙吹着让人睁不开眼,刘大人半闭着眼,一步一步地朝着城门走去。
一个小兵捏紧了拳头,害怕地瑟缩了一下,环顾了一圈。
恶意和轻视的眼神和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刘大人,今晚可是你们大元的除夕夜,哈哈哈哈,阖家团圆的日子我们也不好怠慢了您,为了欢迎大元的使者,我们将在王子府上举办宴会,交换和谈书,不知刘大人意下如何。”
“悉听尊便。”
直至脚步声远离,那身旁的侍卫才抬起了头。
“几位将士,可还需要卑职做些什么?”
刘大人急切说道。
“不用了,刘大人,如今外面都是看守的士兵,您就在这待着就行。”
这里她可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