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的苦算得了什么,那种日益增长的本领和力量才能让她有安全感,后来当她打遍了军中一个又一个战士,她又在想,她既然比这些男儿强,凭什么她不能做将军呢。
“说真的,你可别笑话我,战场的残酷我是第一次感受,即使离得这么远,我还是有些。”
陆朝不知道怎么说,他伸出了自己那瘦削细长的手。
“我昨晚竟然杀人了,而且还很多。”
肾上腺素从一开始的激情澎湃渐渐消退,他看着惨叫着被拖走的敌军,看着捂着肚子哀嚎救命的老兵,又觉得有些无措和彷徨。
看着陆朝那苍白的小脸,萧峥开口道。
“我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偷偷跟着舅舅上战场,遇上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鞑靼兵,我正要将刀子刺进他的胸膛时,他哭着求我放过他,我那刀子怎么也下不去。”
“你没和我说过,后来呢?”陆朝有些好奇。
这种阴暗的东西,萧峥又怎么会跟他说。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那老人竟然转手将刀子对准了我,幸亏舅舅发觉,我这小命才保住了,当时我被骂得可惨了,舅舅让我亲手杀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回来后便一直做噩梦。”
“后来,舅舅便带我去了一座如同废墟的村庄,原来这队鞑靼骑兵潜入此处,杀了村里的男人和孩子,抢走了十几个妇人,残垣碎壁,带不走的便烧掉,听闻我杀了一个鞑靼兵,那残活下来的老人就给我磕头,说我替他儿子报了仇,要谢谢我,后来,我就不做噩梦了。”
“一命偿一命,他们若是不侵略大元疆土,我们又何尝喜欢这打打杀杀的日子。”
陆朝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尚未成年的萧峥竟然过了这么久,想到这又难免有些心疼。
“药凉了,来,喝吧。”
陆朝心疼不过两秒又被打断了,无语地看了眼萧峥,认命地端过手中的碗,皱着眉一口气喝完。
龇牙咧嘴地啧吧两下嘴。
“我跟你说,如今都能喝得出来里边有什么药了,麻黄、桂枝、细辛…”
看着陆朝像报菜名似的,萧峥伸出手。
“呐,给你。”
是一个小陶瓷罐,陆朝接过,打开盖子,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
“哟,哪来的蜂蜜?好香!”
“偶然间得的,听说蜂蜜止咳,你试试看。”
因着他这脆皮身子,在颖川,陆夫人也给他寻了几罐蜂蜜,只是一路奔波不方便带,陆朝就没带,没想到在这朔州他又收到了一罐蜂蜜,拿着这罐子,陆朝心底一阵暖流飘过。
“你这小子!这么会?有如此天赋,以后不愁找不到媳妇呀!”
这要是哪个病中的姑娘收到这礼物,那可不开心死。
说完用手肘撞了撞萧峥,调侃地看向他。
只见萧峥一个紧绷,神情有些不自然道。
“什么媳妇不媳妇的,别瞎说。”
她若是能娶媳妇就真是倒反天罡了。
“谁媳妇呀?”
哐当一声,周清远推开门,疑惑地走了进来。
“兄弟!你能不能有点素质,麻烦下次进门敲一下门。”
陆朝没好气地看着周清远。
“我就没素质,你哪天晕倒了,我是不是得等你醒来说请进了再进来啊,再说了两个大男人在屋里有什么好敲门的。”
周清远说完还瞥了瞥一旁的萧峥,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让人看了拳头就痒。
陆朝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抽什么疯。
“张清那边我交代好了,明日天亮咱们就启程,你今夜早点睡,路上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