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也没推辞,一群人浩浩荡荡就进了朔州城。

看见那堆积如山的粮草,西北侯老泪纵横。

对着陆朝几人又躬身行了一礼。

“老夫替这边境十万将士和百姓拜谢诸位救命之恩!”

陆朝赶紧伸手将西北侯扶起,又给萧佑丞卖了一波好感。

“康王殿下听闻西北战事后就忧心忡忡,整日记挂着边境将士们的安危,茶饭不香,如今陛下龙体有恙,未能顾得上西北,侯爷为了大元一生戎马,忠心耿耿,康王实在不能昧着良心坐视不管,这粮草一事还望侯爷不要声张,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坏了殿下的一番好意。”

西北侯心里也咯噔着呢,太子仙逝,这继位之争必定牵扯不清,二皇子与康王虽是亲兄弟,但是一向不和,如今陛下昏迷不醒,二皇子监国,这康王助他,何尝不是为了他手中的兵权。

不过,这康王至少做事磊落光明,这情他萧昡承了。

或许是室内门窗紧闭不通风,又或许是这帮人身上的血腥味太浓,陆朝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呼吸不上来了,脸色渐渐苍白,眼前一阵发黑,咚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周清远吓得一个趔趄,扑了过去,不过有个身影比他还要再快一些,一阵风吹过,那满身血污的人已经将陆朝打横抱起来。

萧峥正想要伸手盖上陆朝额头测试体温,看着自己那黢黑还血迹斑斑的手,又缩了回来。

西北侯也被吓了一跳。

“陆公子这是怎的了?快快!速速传李大夫!”

周清远伸手探了探陆朝有些滚烫的额头,皱眉叹气道。

“他一向身子弱,这几天连续赶夜路,休息不好,应是受了凉发热了,我这身上带了些药,劳烦侯爷安排个住处,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朝哥啥都好,就是脆皮了些。

西北侯哪有不应的,着急忙慌地让人收拾了住处。

翌日,等陆朝睁开眼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激情澎湃的鼾声,侧头一看,果然看见周清远那厮将两张床榻合在一起,睡得横七竖八。

陆朝叹气,若不是六爻被派去了上京,他怎么着都得带上他,忽然喉咙干痒得不像话,陆朝轻轻地咳了几声。

门口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青衣锦袍的少年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与床头的陆朝正好打了个照面,陆朝咧嘴一笑,洗漱完的萧峥又恢复了英姿飒爽的模样,只是对比第一次的意气风发,如今倒是沉稳了许多。

萧峥看见他笑,莫名地也跟着笑了笑。

“咳咳,怎么是你?”

“我晨练完正好路过。”

萧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陆朝很想坐起来喝水,但是浑身仿佛被车碾过一样,酸痛得不像话,对着萧峥毫不客气道。

“哥!搭把手,扶一下啊!”

萧峥有些愣了愣,又伸手将陆朝提了起来,青丝绕指,隔着单薄的里衣还能感受到温度。

陆朝端过热茶,暖意顺着咽喉,压下那干痒,舒服得喟叹一声。

抬头看着脸有些红的萧峥,莫名其妙道:“你不会被我传染了吧?脸怎么也红了?”

萧峥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线。

“没有,可能是你这屋子烧的碳足,挺暖的。对了,要不要派个侍女照顾你?你这兄弟似乎有些不太…靠谱。”

两人看了看睡得犹如死猪的周清远,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陆朝觉得他就是被人扛走了,周清远这货估计都不会醒。

“呃,不用,我找个小兵端点茶水煮煮药就行。”

萧峥很想问他昨日的千尺谷是如何布下的埋伏,又很想问他如何想到让酩香县的百姓们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