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公子很是恭敬地请客人坐下,想到出门前父亲的交代,还是忍下了心中的不爽。
“殿下让我俩来接府中三公子,劳烦陈大公子让下人通传一声。”
陈大公子闻言有些错愕,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三公子是哪位。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府中那个傻大个,几个月前被送到了康王殿下做伴读,他回府了?
“两位稍等,我马上让人去通传。”
“我三弟可是冲撞了康王?”
周清远斜眼瞥了陈大公子一眼,摇了摇头。
“安宁公子得殿下器重,平日里殿下读书都是他陪伴左右,陈大公子过虑了。”
陈大公子附和地笑了几声。
“安宁性格有些内秀,没想到竟能得到康王殿下的厚爱,能伴康王左右,是他的福份。”
等陈安宁到的时候,陈大公子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三弟,康王殿下的两位伴读奉命接你回书院,我想着你不过才回府一日,家人尚未能好好叙叙,便自作主张多留你一夜,明日再回书院吧,你看是否可行?”
陈宁安惶恐地点点头,应道。
“可以的,我都听兄长的。”
“那你们先喝茶,我先失陪一下。”
随即走向前院。
当天夜晚,陈宁安总算见到了这个事务繁忙的父亲。
陈知府第一次认真打量了这个儿子,审慎又带着质问。
“听闻康王很是器重你,为何信上不说?”
陈宁安冷笑一声:“你们答应我善待阿清,为何做不到?”
陈知府狠狠拍了拍桌子。
“孽畜!你以为你抱上康王的大腿就开始嚣张了?他不过是...”
“父亲慎言!”
陈大公子出声打断了陈知府的话,那后半句几人都心知肚明。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父亲您敢保证他不会有后起之日?再说了,颍川可是他的封地。”
陈知府当然不敢,若是康王要造反,他便是第一个祭旗的,最重要的是如今圣心不明。
沉默片刻,陈知府压下心中的气。
“阿清不过是贪玩要习舞罢了,你既不愿,我便把她接回来。”
一个庶子和庶女罢了,若是不成事,也没什么可惜的,若是成事了,也能为陈家多一条路,这笔买卖不亏。
不过一个庶子竟敢忤逆自己,看来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个时辰后,陈宁安咬着牙挺直背走出了书房,血迹透过衣服,慢慢向外扩散,陈宁安抬头看了看天,以往漫无天际的黑,终于裂开了个口,透出了些光。
当回到那个临时的偏院,推开房门时,妹妹阿清听闻声音站了起身,兄妹俩相顾两相泪。
周清远和陆朝在隔壁厢房听得泪眼汪汪。
以后不欺负陈小三了,好可怜。
自此,陈宁安的住处便从下人房搬到了偏院,阿清也总算有了正常的生活环境。
她本就娴静,没有嫡母的磋磨和姐妹的刁难,她自己窝在小院里能整月不出门,新来的丫鬟虽有些贪玩,偶尔不见踪影,但是每当身边出现状况时,她总能出现在身边,渐渐地小姑娘脸上总算有了些肉,陈宁安总算能安心留在观复书院,做起了双方的线人。
陆朝脑子转得快,再加上前世的知识和见闻,时常能迸发些灵感,但是这个纯靠手磨的年代,做出来的零件总是差强人意。
陈宁安看着五大三粗的,手却很巧,只要跟陈宁安说了自己的要求,他总能快速精准地打磨出自己的零件。
一年前颍川正逢干旱,三月不曾有雨,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家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