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身躯在男人怀中显得格外娇小,然而却爆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感,一下又一下抚平了他那颗狂躁的心。
“你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我没法跟周阿姨交代,也没法向自己交代,你听我一次,不冲动了好吗。”
夏乐知一声声安抚着情绪。
良久后,沈斯南缓慢松拳,闭眼长呼一口气,牵住她的手转身。
“回家。”
车内几乎一路无言,最后停在了公寓楼下。
夏乐知一手提着猫笼,一手牵着狗,打开了门。
禄禄一到家里就撒开脚丫子狂奔,满屋子来回乱窜。
警惕谨慎的福福到达陌生环境里,一溜烟儿躲在了沙发底下,睁着两只溜圆的眼睛不断打量四周。
沈斯南在后面提着行李,走进来关上门。
夏乐知无心理会禄禄此时的吵闹,她把带回来的东西先暂时找个地方放好,因为一路都在关心沈斯南手上的伤,看向他说:“你先等等,我去拿药。”
沈斯南瞥了眼被酒瓶玻璃碎片划开一道血痕的虎口位置,低声“嗯”了一句。
公寓里有药箱,还是很久之前沈斯南准备的,但由于他没怎么在这里住过,里面的药一直到现在都未开封。
夏乐知在药箱里仔细扒拉了一遍,取出双氧水和棉签,顺便看了眼上面的日期,还好没过期。
走到客厅时看到他就在沙发处坐着,外套已经脱掉了,只剩下白色衬衫,向前弯着身子两只小臂搭着腿。
夏乐知抿抿唇,走过去,把药放在桌上,蹲在他身前查看起受伤情况。
伤口看起来有些深,细长一条,之前流出来的血珠已经干在了皮肤上。
她不自觉皱了皱眉,拧开双氧水盖子,用棉签沾湿,抬眸看他,“我先帮你清理下伤口周围,疼的话你就告诉我。”
得到回应后,夏乐知才小心翼翼的去擦拭。
比起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感,沈斯南更多能感受到的是她力道上的轻缓和温柔。
他一瞬不瞬注视着眼前的女孩,那双杏眸因为在不久前才哭过,此时眼尾还有些红,连带鼻头也泛红,耷着的睫毛半湿。
怕他疼,她每擦一下就会抬起眼睫看他一眼,还会时不时的用嘴巴吹一吹伤口,吐息凉凉的,甚至有点痒。
夏乐知擦好伤口,便拿起了双氧水,这种消毒药水泼在伤口上痛感很强烈。
她一时有些下不去手,还照顾着男人的情绪,说:“很疼的,你忍着点。”
回答她的仍旧是极淡的一声“嗯”。
他一个大男人,这点儿伤口又能有多疼?不用抹药都没事。
但沈斯南就享受此时的这种照顾,让他有种她在关心他、紧张他的错觉。
客厅内一阵沉寂,空气中暗香浮动,男人凝视着那张细腻清纯的脸,长眸讳莫如深。
双氧水在伤口上冒起白泡,夏乐知自个儿都忍不住咧了下嘴,仿佛是想象到了钻心的痛感,结果一抬头,看到沈斯南就跟没事人似的。
她愣怔了下,没从他目光中发现任何异样,一边起身拧瓶盖一边开口叮嘱:“这几天你注意点吧,小心伤口。”
听到沈斯南应了一声,她考虑到什么,又说:“你要回房间休息一下吗?”
开了一天的车本来就很累了,况且他还反复发烧,熬到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极限。
但沈斯南倒不觉得困,因为已经熬过头了,站起来时只是觉得浑身比较乏力,就好像之前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打人那上面。
他双手叉腰长呼一口气,放松的神色难掩疲惫,缓声:“不了,我先回去。”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沈斯南没有在这里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