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主卧相对来说更宽敞一些,床上的小人儿似乎正睡的香甜,午夜时分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静谧寂然。

夏乐知刻意放缓了脚步声,而后伫立在床边良久,才小心翼翼地掀被上床。

这还是第一次睡在男人的房间里,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周围全是他身上冷冽的味道。

旁边的小朋友脱的一干二净,浑身光溜溜的啥也不剩,背对着她,弓着腰撅着两瓣腚,睡的一动不动。

夏乐知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喊他换衣服。

她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许久没来困意,脑子里乱糟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定住心神。

不知是熬到什么时候睡去的,房间里只剩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一直到夜里三点多钟,夏乐知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开门去上厕所。

本来晚上折腾了一顿后就缺觉,再加上她这又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整个人现在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脑子就像是还处在睡眠状态,上厕所几乎全靠肢体的本能反应。

客厅里只开一盏光线极弱的小夜灯,她从厕所出来后,耷拉着昏沉沉的脑袋摸索往卧室走。

开门,关门,掀被子,上床,这一系列动作她几乎没什么意识。

当身旁的床垫骤然一沉,沈斯南在同一时间就猛地睁开了眼。

就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看清了女孩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呼吸微滞。

三更半夜的,她怎么就突然来了这边睡?

他一瞬不瞬盯着,疑惑着喊:“初初?”

话音落下,就见女孩秀丽眉头微微拧起,似乎是不满被打扰,但又像是无意识的呢喃:“阳阳,乖啊,睡觉。”

她声音里带着未睡醒的闷软,说着,还抬起了手,穿过男人侧腰,轻轻拍抚起后背。

沈斯南一愣,终于明白过来,她这是睡的迷糊,走错房间了。

后背的手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拍哄着,温温热热的,是能感觉出的柔软。

沈斯南一动不动,深邃眼眸注视柔和白皙的面庞。她闭着眼,卷密睫羽不曾颤动分毫,昏弱灯光勾勒出小巧挺翘的鼻子,温热吐息悉数喷洒在他下巴、脖颈,如羽毛撩动心弦。

男人胸腔微不可察的错乱跳动,缓缓滚了滚喉结。

房间很静,静到只剩眼前女孩均匀的呼吸声。

直到后背上的那只手停下来,他轻轻的笑了,抬起手指拂去垂落在女孩脸颊的一缕发丝,低低细语:“早上醒来可别被自己的行为给吓到。”

夏乐知浑浑噩噩的感觉脸上有点痒,下意识往前埋了埋脑袋,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在男人颈间,连同胳膊也一起收力,搂紧精瘦的腰身,像只考拉一样,作出一种极为舒适的睡姿。

男人全程由着她乱动,等她进入到深度睡眠当中,他连人带被一块儿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女孩香香的,娇小柔软的一只,周身全是她的味道,这样搂着,竟有几分满足。

一大早,段易阳就被冻醒了。

他一个小孩子,身上本就火力不足,再加上没穿衣服,还没个人帮忙暖被窝,这一觉几乎是缩缩哈哈睡的。

一睁眼就没瞧见床上有人,段易阳在被窝里缩着脖子,眨了眨懵惑的眼睛。

瞅了眼窗外,天还没怎么亮,干爹这么早就起床了?

段易阳朝着门口喊了两声“干爹”,结果没人理。

他瘪瘪嘴,干脆坐起身,独自乖乖穿衣服。

床头放着一件灰色的加绒卫衣,款式看上去偏向中性化一点,但上面有夏乐知的味道,他一猜就知道衣服是谁的。

想起昨晚尿床的事,段易阳一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不太情愿的把这件女士卫衣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