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婚,最受委屈和伤害的永远只有孩子。

段老爷子心疼自己唯一的亲孙子,带在身边一直都宠的紧,又因为被段父为了个女人就出国不再回来的行为寒透了心,后来退位时,他直接就把家里所有的产业都留给了段沐。

倘若段沐父母还是一家人,今天守在手术室门外的景象也不至于太过冷清,而段沐,更不会那样手足无措。

格外漫长的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段家就此多了两名健康女婴。

顾纯被推进了病房,整个人是瞧得出的虚弱。

段沐看着篮中像极了妻子的婴儿面庞,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不禁掩面,喜极而泣。

经历过两次陪产的他,要比任何人都懂顾纯为人母的不容易。

到了晚上,顾纯才被医生允许吃点儿流食。

段易阳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守着她,全然没了往日吵闹的样子,甚至还自告奋勇的给两个小妹妹亲自换尿片。

段沐对他的突然懂事感到欣慰,明明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而已,竟然已经担当起做哥哥的责任了。

在医院这种地方,吃住都不方便,大人可以将就,但哪能忍心把孩子也留在这。

于是段沐说:“阳阳,你今晚跟着干爹回家睡,我留在这照顾妈妈妹妹。”

段易阳闻言摇头,决然道:“我不走,我要陪着妈咪。”

“阳阳听话。”段沐耐心叮嘱:“你后天还要上课,在医院待久了影响精力,先跟干爹回家。”

见小朋友依然神色倔强,沈斯南这时也跟着附和:“明天你要是想过来,我再送你。”

“回去吧。”顾纯侧躺在病床上,头上戴着顶严严实实的线帽,声音是听得出的虚:“我们阳阳养好精神才有力气照顾妹妹。”

这个时候的段易阳,谁的话都不好使,唯独能把亲妈的话当成圣旨。

他怕自己再坚持下去会惹她生气,在病床跟前踌躇了好一阵子,然后走过去,往顾纯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那妈咪你也好好休息。”

顾纯虚白的嘴唇牵出笑容,抬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碎发,“好,阳阳放心。”

冬季寒冷的夜,有种说不出的萧条。

几乎一整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的三人先找了个店面吃宵夜,后来沈斯南开着车送夏乐知回公寓。

本来是打算把她送到楼下就走的,但段易阳非要嚷嚷着上去看看,沈斯南无奈,只能由了他。

一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禄禄激动的身影,自天冷之后,它身上的毛发长出了厚厚一层,看起来毛茸茸圆滚滚的。

狗的鼻子天生灵敏,看到眼前出现一位陌生的小孩儿,它连夏乐知都顾不上亲热了,不停摇着尾巴在段易阳身上嗅来嗅去。

段易阳打小接触的宠物次数不多,骤然一下子遇见这么热情的狗,一时害怕,吓得下意识往屋里跑。

于是,干净整洁的客厅内,就开始上演起你追我赶的画面,小朋友在前面边跑边扭头惶恐看它,禄禄撒开脚丫子追,一蹦一跳的像只兔子。

“干爹!你快救救我!”段易阳从没见过这么穷追不舍死皮赖脸的狗,急的泪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夏乐知见状,先一步走过去,“禄禄!过来!”

沈斯南也大步跟上去,一把将人抱到怀中来,温声安抚:“它不咬人,就是想跟你玩。”

段易阳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惊魂未定地看向正端坐在地上累到伸舌头喘气的禄禄,“它刚才舔我手,还用鼻子闻我。”

“它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熟悉你。”夏乐知替禄禄解释着,同时也顾及到小朋友的心情,“狗狗这种动物就是这样子,别怕,我把它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