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性非常明确了。

打电话不接,一见面就臭脸,问是不是阿姨有事,坚定摇头,过了会儿又打脸说是。谁信?他是弱智么。

应倪唇线抿得平直。

陈桉又说:“我不是神,不是每一次都知道你在想什么,难过什么。”

“我只能不停地问。”

应倪心动一悸,被这话弄得莫名有些感动,她捏着车钥匙,指甲盖在外壳上抠了抠。语气在不知不觉中软了下来,“我姨妈来了激素紊乱看见男人就生气。”

陈桉:“……”

他算了一下日子,寡淡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是提前了两周还是推迟了一周。”

这回换应倪哑口了。

“说话。”

应倪压根没来,在两者间选来选去,“推迟了一周。”

“明天一早我陪你去医院。”陈桉从她手中抽走钥匙。

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来圆,应倪松手,绕过车尾,拉开副驾驶的门,“明天不空。”

陈桉很快跟着坐了进来,他没着急系安全带,而是看了她一眼。车库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莫名觉得有点凶。

应倪从包里掏出手机,嗡声嗡气地道:“我后天去,自己去。”

确实也该去一趟,要是明后天还不来,推迟快十天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后天上午陈桉要和国家能源局的大领导会面,和商业洽谈不同,无法推脱。他收回视线,挂挡启动车子,声音沉了两分,“你最好是。”

应倪伸手打开电台,将声音调至最大,而后侧过身体靠在车窗上玩起消消乐来,不屑警告的意思。

康睦地处郊区,离绕城很近,又过了晚高峰,车子一上高速后就畅通无阻起来。

应倪永远玩不腻消消乐,因为不需要动太多的脑子,机械点屏幕的同时,还能分出心神来思考别的事。

很多时候,很多困惑,就是在玩游戏的时候解开的。

但今天连通七八关,脑子里的毛线球却越解越乱,干脆停下拇指,余光悄悄往驾驶座扫。

时至今日,在财力权势以及性格能力的加成下,应倪依旧不觉得陈桉是她会钟意的类型。皮肤太黑,五官过于锋利,不说话时显得沉闷,开口时又有些严肃强势,虽然底色是温柔的。

余皎皎曾经评价过,说她只喜欢小白脸,无论是吊儿郎当的还是阳光开朗的,只要是小白脸就行,前者以时飞宇为代表,后者周斯杨是典型。

评价得很恰当,像陈桉这样的,姑且可以说是型男,应倪从小到大都不感兴趣。究其原因,可能是她享受做感情的上位者,而不是反过来被掌控。

可现在看着陈桉,莫名觉得他偏古铜的肤色很男人,高挺的鼻梁很野性,凸出的喉结全是性感?*? ……总结来说,浑身向下都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

应倪微微蹙眉。

难道是日久生情?

但他们也没日过几次。

“再瞪也不能在我脸上戳出个洞。”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应倪的思考。

陈桉眸光投来,和她形成对视。

应倪心说她哪有瞪眼了,看看他而已,难不成她面相很凶吗?说得跟她是泼妇似的。应倪这下是真的乜了他一眼,伸手拉开折叠的遮阳板,镜子四周的光随之亮起

她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自己的眉眼,双眼皮较宽,眼尾狭长上挑,瞳仁是晶莹的琥珀色,冷艳勾人,但蹙眉撇下唇角时,也确实看着凶巴巴。

想了想,对着镜子捋顺长发,撩至一边搭在肩前,侧过身的同时,嘴角带笑,星眸半垂,眼波流转。

温柔和风情兼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