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倪将指甲钳往桌上一扔,准头不够,金属砸在瓷砖上,把正在换营养液的陈京京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不理解地问:“有这么生气吗?”
她和吴庆梅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陈桉结婚后出差的天数大幅下降,是一种顾家的表现。换作从前,别说休假了,生病也是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躺。
应倪被她问得一愣,弯腰捡起指甲钳,硬声道:“没气啊。”
有什么好气的,身体是他自己的,难受的也不是她。
陈京京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扫,最后停在头顶,“火山已经喷发一个小时了。”
“……”应倪捞起包,语气平平:“我去盯一下装修,晚点再过来。”
昨晚刚下过一场春雨,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落叶的清香。
从医院出来的应倪深吸口气,又缓缓地吁出来。等到几个循环结束,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刚才确实在生气。
应倪将气愤归咎于这段时间很忙,医院店铺两头跑,时不时还要分出精力注意他人的健康状况,人就变得异常烦躁。
偏偏陈桉还不让人省心,熬夜出差一个不落下,饭也常常吃得不规律。
每回看到他累得不行地倒在书房的沙发椅上睡着,她就觉得这人既可怜又可恨。一边嘴里骂着他活该,一边找被子给他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