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陈桉叫了声她的名字。

下意识昂起脖子。

视线穿透黏稠得快要搅不动的空气,落在被汗水沾湿的脸庞。

陈桉的眼窝很深,鼻梁高挺,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时其实有点冷凶。

但此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瞳仁逐渐染上的雾气,将凶给模糊掉了。取而代?*? 之的是充满荷尔蒙的性感。

让人难以移开眼。

代价是一束高压线闯入视线,不偏不倚,正好击中。

远处有机车轰鸣,炸响了一整条街。掩盖了瞬间的低哼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彻底不见,她才轻闭上眼。

今晚的第四次,也是最快的一次,完全呆住了。

夜风吹动纯白色的纱帘,光亮糊成了相同的色调,只不过粘稠浓郁更为扎眼,斑驳不舍地与细软交缠。承托不住的,缓缓向下流淌。

背景是肩宽腰窄的男人,胳膊垂在腿侧。肌肉轻微充血,手臂线条绷紧起伏,是过于用力的表现。

味道渐渐散去,可她还是觉得好烫,像被火山爆发喷涌的高达数千摄氏度的熔岩灼烧,在瞬间融化。

其实那样的画面,不太像击中的。

更像是,被填得太满而溢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风终于停了下来,纱帘逐渐恢复静止状态,时间在朦胧光影中游走,虚幻到失真。

静得只剩下呼吸的房间里,苦淡的鱼腥草气息流淌在空气之中。应倪眯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五官硬朗,胸膛起伏,脖子上全是抓痕,肩头也仍渗着血。

一副暴力而迷离的实感画面。

男人同样审视着她,侧脸冷硬,眸色深黑,似在质问一句怎么也过不去的旧话。

你能真的忘记和你第一次做.爱的男人吗?

应倪拼尽全力不退让,但神经末梢传来的后劲儿实在太足了。足到让她不得不做出与之前完全相反的回答。

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