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和陈桉没有吵架, 也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甚至连事件的相似程度都近乎为零。

但应倪的不爽程度不比咆哮的小文低,导致她一整个上午都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直到吃完午饭去医院才好些。

可没想到在医院门口, 撞到了一个她非常不想见的人。也不能说撞,周斯杨明显是专程来堵她的。

应倪早就想过这个场景, 但比预料中来得更晚些。

俩人打了个照面,应倪装作没看见似地绕过他,周斯杨追上来堵在跟前, 不知是跑得喘气还是舌根酸涩得在发抖。

声线忽起忽降的:“我妈把我骗去澳大利亚, 把我护照收了。”

应倪想说又你妈, 但觉得说出来像是在骂人,淡哦了一声。

“离婚好不好。”他单刀直入。

要不是手上拎了包和水果, 应倪真想掏掏耳朵看是不是堵了,不然为什么老是听到些不可以思议的话。

周斯杨又重复了一遍,眼神执拗。但这回不是恳求,而是类似命令的语气。

“离、婚。”他一字一顿。

应倪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这桩婚姻谁都可以表达不满,唯独他没资格。

她抬抬下巴,“离了然后呢?和你结?”

周斯杨说:“马上离马上结。”

应倪听完沉默了须臾,而后笑了。

“你等等啊。”她低头将水果拎到一边,空出另一只手去摸兜里的手机,“我问下我老公同不同意。”

周斯杨一把夺过她手机,似被称谓刺激到了,眼眶有些发红:“你知道陈桉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应倪说:“我老公。”

周斯杨深吸口气,像是有怨气无法发泄,狠捏了一把拳头。极力平复下来后,才说道:“你以为我妈为什么要把我骗出国。”

应倪想说因为你妈掌控欲太强,因为你太听你妈的话,但话到嘴边,想到他犯病时干的自残自杀的傻事,想到躺在床上会因为她被欺负而流泪的林蓉苑。

很难不收起轻蔑的笑容。

“因为她爱你。”

天下父母心不全然相似,可殚竭心力终为子。

周斯杨压根领悟不了她的话,“是陈桉!是他处心积虑让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呵,结果呢,趁虚而入抢兄弟的女人。”

他骂道:“卑鄙小人!”

前面的话应倪听着没什么感觉,陈桉在她心里的形象早就不再是温润沉稳的木头。但后面一句怎么听怎么刺耳。

俗话说什么锅赔什么盖,如果陈桉是卑鄙小人,那她是什么?

无耻之徒?

原本没什么情绪的应倪突然冒火了,“闭嘴吧,明明是陈桉劝我见你的,也是他送我去的。”

可就是那一晚之后,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无力乏天。

周斯杨:“都是他设计好的!”

“他是千里眼还是说在你家安了摄像头?”应倪冷笑,“知道来的是你妈不是你。”

周斯杨哑口了。

应倪:“他给过你机会。”她也给过。

周斯杨引颈反驳,声音太过激动,护士过来让他们别吵,应倪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机。周斯杨攥着不放,像是有关她的一切,都不愿意再放手。

“你这样我要报警了。”应倪说。

“倪倪。”周斯杨声音低下来,试图和她讲道理:“你根本就不喜欢陈桉那样的,你和他在一起会幸福吗?不觉得难受吗?”

幸福确实不存在。

不过也真不难受。

“都不重要了。”应倪夺过手机,“我已经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