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奉献了所有除工作外的所有时间和精力。

每逢六一、生日、春节,应军钰雷打不动地回家,就连半夜的红眼航班,也要撑着坐回来。只为早起去菜市场买食材,做她最爱吃的炝锅鱼。

但也只能吃上一顿,尔后匆匆离开。

生意越做越大,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导致有一段时间应倪特别叛逆,打架谈恋爱,林蓉苑没辙,一半时间留在了家里。

可应军钰还是常常不见踪影。

十五岁的春节,是应倪和别人打架大闹一场换来的。应军钰推掉一个很重要的生意赶回来,应倪躲在卧室里,以为就算不打她,总要劈头盖脸挨一场骂。

然而应军钰敲了敲门,温声道:“爸爸很抱歉,实在是太忙了,等再多赚两年钱就退休,天天在家陪着你和你妈,别生爸爸的气好不好?”

应倪的房间很大,打通了另外一间客房屋做额外的衣帽间,满柜子的限量款包包珍珠项链名牌衣服,无一不是应军钰心力交瘁换来的。

她没有指责的理由,慢吞吞推开门点了点头,只是说:“我想我们一起出去玩。”

他们不仅去了迪士尼,还顺道在周边城市看海,逛古城,喝砂锅粥。

整整十天,是应倪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年。

……

思绪逐渐收回,应倪抬起手腕,指腹贴在应军钰弯起的眉眼上。

隔着薄薄一层有些泛黄的塑胶,像能真实触碰到的那样。

很轻柔地抚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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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八点,陈桉被吴庆梅的电话吵醒。

事情因和陈桉三姨通电话告知结婚而引起,三姨觉得讨个儿媳连面都没见过简直荒谬绝伦,吴庆梅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想了一个早上,决定让陈桉带应倪回家吃饭,或者初三一起下乡祭祖。

“京京不是给你看过照片了吗。”陈桉睡眼惺忪地道。

吴庆梅说:“那能一样?难道你抱着照片过?”

陈桉掀被子下床,心说他连照片都没得抱,简要解释几句,让吴庆梅耐心再等等后,便把电话挂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站了几秒确认没动静后才去浴室洗漱。镜子正对窗户,有些背光,陈桉将灯打开。

想到昨晚的人身攻击,陈桉左右偏头打量了会儿,初中开始就有人给他写情书,即使不帅,也不能说是丑吧。

昨晚洗过澡,头发睡乱了,看着有些潦草,他抬手拨了拨,没压下去,拎着浴巾又重新洗了一遍。

吹完头发,刮了胡茬,在衣柜里翻来找去,发现为了图方便,家居服都长一个样。

处理完工作后,时间指向十点半,陈桉泡了两杯热牛奶,蒸奶香馒头的同时又煎了两个鸡蛋。二十分钟前给应倪发的消息没回,他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静静地等。

直到复热过一遍的牛奶馒头再次冷却,将近十二点快到吃午饭的时间应倪还没醒,才在喊了两声名字依旧没反应后拿着钥匙上了楼。

意料之中,应倪生病了。

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投不进来一丝光。一片昏暗中,她蜷缩在被子里,露出小半张脸来,眉头紧蹙,嘴唇泛紫,被汗水沾湿的头发黏在脸颊。

像是知道有人进来,蠕了蠕唇瓣想说话,但又因为没力气,只喘出沉重的呼吸。

陈桉走近,用手背贴着额头测了□□温,没有特别烫,但是在发烧无疑。

“别管我,吃过药了。”应倪微抬抬了胳膊以表抗拒,嗓音沙哑得像风吹过的沙子,又带着浓厚鼻音,低低地从被子里闷出来。

陈桉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黄色纸袋,上面写着X团外送。几盒药片散落在一旁,是退热的乙酰氨基酚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