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俯身的动作停在了只隔厘米的距离,额头轻轻触碰,鼻尖若有似无相贴, 隔着硬茬感的碎发,温度源源不断传来。
应倪在这一秒里成了摆在画台上的静物, 等待着人描摹。
她睫毛垂着, 看不见陈桉的眼睛,视线里只有他微微凸起的喉结。
光影之下, 轻微蠕动的喉结犹如起伏在山川间的嶙峋礁石,野性、侵占, 散发出难以言喻独属于男人的魅力。
应倪不自觉地,不受控地, 跟着他的动作吞咽了一下。
像是要把所有情绪统统咽回肚子里。
明明她不是新手, 却被陈桉不紧不慢称得上是勾引调情的动作搞得回炉重塑, 当起了懵懂小学生。
她想,应该是多年没有和男人亲密接触的缘故。
因而有些不耐烦:“能不能搞快点。”
下一刻,鼻梁上方扑来一道从胸腔泄出的像是被逗笑的气音。她抬眼,陈桉同时垂下手, 后仰拉开距离。
但他们依然隔得很近。
近到应倪觉得他又长又黑的睫毛会戳到她脸颊上,看着硬硬的, 一定很疼。
应倪想说别弄到我了,话没说出口,陈桉虎口卡着她的下巴颏垂睫吮吸, 嘴唇含住唇瓣, 发出一声清脆嘬响。
应倪的脸颊莫名烧起来, 她不知道陈桉是故意的还是压根不会接吻,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后便放开了她。
视线相对, 没人说话,陈桉的眼眸犹如一片湖泊,深邃而充满力度,让人无法抗拒溺在其中。
应倪被他盯得有点烦,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不可能主动去亲他,烦躁之余,挣扎着想从湖水里爬出来。
然而刚做出要往岸边游的举措,陈桉就将她拖了回去,滚烫的呼吸从眉心、眼皮,鼻梁一直触碰到下巴。
停留须臾,才回到唇瓣定格。
像享受一场味蕾盛宴前的前菜准备工作。
精心细致,同时也让人难耐。
应倪是半坐在陈桉膝盖上的,一条腿蜷在沙发上,另外一只脚勾着拖鞋悬在地上,在柔光砖上投出晃动的影子。陈桉双手自然垂着,应倪身后没有支撑,越亲越往后仰,陈桉一点也不放过她的贴着逼近。
应倪时而睁眼时而闭眼,一边承受着男人的掠夺,一边想陈桉平时看着温温和和,她说什么都照单全收,亲起人来却意外挺凶。
霸道得每次间隙只给她喘一口气的时间。
愤怒到想咬他,咬痛他,最好出血,但又怕对面误以为是她享受做出的激烈回应而作罢。
这时啪嗒一声鞋掉了,应倪顺势推开,不知是被他的强势惹恼,还是因为自己心脏狂跳的反应。
气急败坏道:“你的吻技真垃圾。”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陈桉同样微喘着气,但声线是平的,给出依据:“连嘴都不会张。”
“……”应倪轻蔑地嘁一声,“我和别人法式热吻的时候你还在教室做作业呢。”
“怎么个法式法。”陈桉捞起她腿往前一扔,俯身压下去,撬开她牙关,有点恨恨地问:“舌吻吗?”
嘬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有一下没一下的,伴随下巴的相撞。
像点燃了一屋子的干柴烈火,气温高得要热死人。
不想让他太舒服,应倪身体力行地诠释什么叫一条死鱼,陈桉浑然不在意,力度越亲越重。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快被亲断气了,大脑一片空白,才被耳边的男音拉回。
随着话音落下,陈桉从她身上离开,他低眼看着自己张开的五指,确定了一下上面的触感,又才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你怎么这么湿。”
应倪也楞了一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