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一个月，许则和陆赫扬短暂结束了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却已经长达四十多天只能靠网络与电话交流的生活，匆促见面约了一顿晚饭。饭后陆赫扬开车送许则回公寓，江畔灯火明灿，许则坐在副驾上看着江景出神。

陆赫扬忽然转了转头，说："听说这个小区能看到全首都最美的江景。"

马上被吸引注意力，许则跟着往另一侧看了眼，有印象，听同事提过，一套房一亿起步-﹣这种房价如果都不能看到全首都最美的江景，完全可以起诉开发商诈骗。

不等许则说什么，陆赫扬又道："我也想住在这里。"那种羡慕、向往的语气，许则是第一次从陆赫扬口中听到。他着实愣了一下，一边轻声问"是吗……"一边偷偷拿出手机搜索，找到了，该小区租金每月20万起。

许则闭了闭眼，关上手机。

他没有钱。

之前的大部分积蓄都补进了那二百多万里，全转给顾昀迟了，目前手头只有十万不到，不知道这个小区里有没有房东愿意租给他半个月。

车子开过去了，陆赫扬还时不时看看后视镜，然后发出一声羡艳的轻叹。

许则受到了刺激，又打开手机，点进池嘉寒的聊天框，问：可不可以借我十五万

池嘉寒：?

许则：租房

池嘉寒：一年十五万有点贵了吧，你不是有博士公寓吗，干嘛还自己花钱租房

许则：一个月二十万

池嘉寒：？被盗号了吗

许则：他说想住，我觉得可以住一个月体验一下

池嘉寒：谁？陆赫扬？他是不是偷偷转行做房产中介骗你给他冲业绩啊？

许则：不要这么说…我再想想办法

池嘉寒：你有病

是有病，穷病。许则轻微悲伤，外婆去世后他就对钱没有了太大欲望，因此错失导师和同门为他介绍的许多赚钱机会，一心待在军医院，现在好了，都没有足够的钱来实现陆赫扬的心愿。

手机响了，陆赫扬说："帮我接一下。"贺蔚打来的，许则拿起手机接通，刚打开免提，贺警官慷慨激昂的骂声就冲了出来："陆赫扬你坏事做尽！你骗身骗心也就算了你现在还骗许则的血汗钱！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狐狸精！你不再是我的兄弟！我贺蔚与你不共戴天！明天就带人来抓你！你给我等着！"

"阿sir，发生什么事了。"陆赫扬平静地 问。

"不知道！有人让我骂的！你也别问是谁！"贺蔚义正辞严，"再见！"

通话结束了，许则还怔着，和陆赫扬对视一眼，他说："可能是打错了。"

陆赫扬："嗯，我也觉得。

圣诞节前一星期，许则收到陆赫扬发来的两串数字。

陆赫扬：上次说的那个小区，这是门牌号和门锁密码

许则：你租了？

陆赫扬：你搬过去，一个人先住着

许则：我有公寓，就不过去住了

陆赫扬：过几天我要回市中心一趟，会到那套房子里休息

许则：好的，明天就搬

的确是无敌江景房，但许则没什么心思欣赏，一个人住过于空旷了。今天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全套的圣诞老人cosplay服装，细节精致，质量过硬。陆青墨和韩检这两天会带塔塔回首都，刚好过圣诞节。塔塔从上一年开始莫名对圣诞老人有了执念，去年因为平安夜没见到圣诞老人而哭泣了很久，因此今年他们决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