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真的拿刀管子劈斩过去。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个女孩就仰下腰肢,砍刀擦着她拂动的额发就这么削过,下一秒她抬手,狠狠击打在对方肘腕,直接夺过了他的刀子,敏捷的身子往前一倾,刀身便刷的横在了对方脖子旁边。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充满着野性的暴虐和机敏,惊魂之间,刀具就易了主。

那女孩竖着刀,冷冷瞧着对方:“还打吗?”

在那个岁月里,认怂是会被所有人耻笑的事情,更何况是被个小姑娘撂倒。所以被刀指着的人颤抖着,却仍然没有敢说出“不打”二字。

那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俟着那女孩儿,恨不得以眼为刀,人人从她身上刮下一片肉来。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空气犹如拉满了的弓弦,随时都会蓦然绷断。

人群里忽然有人说:“你大爷的,老子好像认识你,瞅着面熟啊,你住在桥头北路的?”

那女孩:“……”

见她默认,那些混混像是忽然有了胆子,嚷了起来:“操了,你既然是那片儿出来的人,吴大少爷的名字,你他妈总该听过吧?他手下的人办事儿你也敢来找场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口中所说的吴大少爷,是当时一位呼风唤雨同时也臭名昭著的富二代,那时候的敦煌还是穷人多,吴家是少数家财万贯的地产商,吴家夫人高龄得子,对儿子娇惯的不得了,当年的敦煌,听到吴少爷的名字,谁都知道是惹不起的主。

那女孩儿果然顿了片刻,然后说:“吴轼?”

“知道还不识相!”

那女孩儿垂眸静默片刻,而后抬起脸来冷笑:“吴轼自己只是个绣花枕头,你们跟着他,不是连绣花枕头都不如?”

“你!”

被触怒的混混们暴躁着,愤懑着,被武侠剧洗了脑的青年们,总做着荒诞不经的梦。冷不防被人抽了一耳刮子,又如何能再善罢甘休。

那一场凶暴的斗殴终于开始。

血腥,暴戾,压制与反压制,以一当十。

对于年轻的林子勿而言,这是他为那场疯狂的斗战贴上的记忆标签。至今读来,仍是满鼻腔的腥味,满眼眶的血色。

那个西北的女孩子像猎豹一般敏捷地穿梭迂回,像雄狮一样进攻侵占,滚烫的汗珠烹在紧实漂亮的肌肉纹理上,如同蒸汽覆着烧滚的熟铜。

之前被打的伤痕累累的林子勿僵坐在原地,呆呆看着她凌厉的身影。

他那时只是与她相交不深的同学,甚至不是同一年级,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理由值得那个女孩出手相救。

那一场格斗,她像是书中的女侠客,直拳鞭腿,占尽上风。林子勿在后面看着都看明白了,那些流氓混混打人只是拼个气势,凑个数量,有的人挥舞着刀子,其实连只鸡都还不曾杀过。

而那个女孩却是练过的,她的手下有真章。

见她越战越勇,林子勿正欲松口气,却忽然青空之下刃光一闪

他蓦然睁大眼睛,瞳孔里一柄管叉犹如敏疾毒辣的蛇,绕过那女孩儿,却径直向他挥了过来!!

“闪开!”

女孩却也觉察,她猛然回过身,一张淌着细汗的俊俏脸庞映在林子勿眼底,她剑眉竖立,眉心成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掠过去,单手擒住那柄管叉,霎时间掌心划破,鲜血肆意。

也就是这个时候,另一柄西瓜刀朝着她不要命地砍了过来。

那一瞬林子勿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他声嘶大喊,声音扭曲到自己都分辨不出,他喊的是那人的名字:“洛萧!!!”

洛萧!!!!!!

林子勿猛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