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蕾惊讶地“啊”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说:“可宋总今天开会时,还提到说祁总准备增设一个广告部,调你去负责这个部门,我看了看广告部预请的团队名单,很多摄影界的大牛啊。”
池年愣了一会儿,昨晚祁深的话冒了出来。
他不了解她,甚至从没试着了解过她。
在她的心里,闪闪发光的从来不是创思,而是四年前的那晚,说“那就试试”的意气风发的他。
林蕾说他增设了广告部,然而前不久,他也才增设了品牌大使呢。
而且,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是品牌大使陪着的。
“大概是宋总记错了吧,”池年含糊地说,下秒电梯门打开,池年提着垃圾走出去,“不说了,林蕾姐,刚收拾完房间,我先去扔垃圾。”
“哦,好吧,”林蕾仍有些愣,语气也有些惋惜,随后想起什么,“收拾什么房间,你搬家了?”
“嗯。”池年低应一声。
“也不和我说呢,”林蕾笑了一声,“等过几天,叫几个要好的一块去给你温居。”
池年想了想冷清的公寓,没有拒绝,笑着应:“好啊……”
尾音却有些弱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行驶而来的熟悉的白色保时捷,稳稳地停在隔壁栋公寓楼前。
林蕾已经挂断了电话,池年仍有些呆愣,以至于垃圾都忘了仍,呆呆地看着从保时捷上下来的男人。
熟悉的懒散的身影,唇角微勾着朝她这边看了一眼,锁了车后朝她走来。
喻泽。
“喻先生?”池年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喻泽懒洋洋地点了点隔壁楼:“16层,我家。”
池年睁大了眼睛:“可你没说过……”
喻泽挑了挑眉:“不然我为什么对这里这么了解?”
池年:“……”
喻泽笑了笑:“你好啊,新邻居。”
……
凌雅医院。
医生办公室。
宋朗看着赵教授:“您是说,他应该是受了不小的刺激,记忆反而回来了?”
赵教授点点头,指了指电脑上的ct照片:“原本压迫记忆神经的血块已经散了,现在的祁先生,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神经依旧有些衰弱,先吃些药调理一下……”
宋朗拿着赵教授开的单子回病房的时候,人还是有些懵。
在柏林的时候还好好的,虽然忙起来不要命了点,但以前比这更拼命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算不上什么刺激。
甚至……
宋朗想到自己上午听见手机里传来的什么倒地的声音,总觉得不对劲,开完会直接去了雅束公馆,没想到一进书房就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从来高高在上的挺拔的背微弓着,疲惫又虚弱,和曾经那个清贵的男人判若两人。
到底是经受了什么大的刺激,记忆突然就恢复了?
宋朗摇摇头,推开病房门。
祁深正坐在病床上,一手摩挲着手机,一手打着点滴,脸色苍白,眼神也越发深邃,整个人弥漫着一股冷厉又颓靡的气场,看着有些昏暗的窗外,一动不动。
而病床旁,是几个高层听说祁深请了病假后,特意送来的探望礼物。
“医生说你基本已经没有大碍了,记忆也完全恢复了,”说着宋朗随意上前翻了翻:“不是鲜花就是补品,没点新意。”
下秒他突然发现了什么,又仔细地翻看了一遍礼物:“怎么小池年没来?连礼物都没有?以前你受伤,小池年可最着急了。”
祁深的眼神终于动了动,唇却始终紧抿着。
宋朗察觉到他的反应:“惹小池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