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吃着，他感觉一道温热的重量放在了他的肚子上，出于本能，他下意识绷紧身体，紧张的护了下。

卓翊赶忙安抚：“是我，别紧张，不是肚子难受吗，我帮你揉揉。”

说着，借着桌子的掩盖，手掌在他肚子上轻柔的打转。

他面色如常，如果不绕到背后，完全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

只有坐在林渊另一侧的郁绗看见了，他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林渊肚子难受。读心也有不好用的时候。

他突然有些可惜自己不能真的读心，他只能读到那些灵魂深处的真实，或善意或恶意，浓烈又可怕，却读不到身旁少年心里细碎的烦恼。

他几次想张嘴说什么，最后都放弃了。

林渊想和他保持普通兄弟的关系，他希望他做个好哥哥，他就......不该辜负他的期望，不该让他发现他内心那些阴暗的心思。

他没法冒着失去对方的风险，跨过这道界限。

林渊不愿意，他就必须将自己藏好。这样，他才会是他永远心爱的哥哥，他才能永远在对方心底占据一席之地。

所以哪怕放在腿上的手，已经用力攥紧到青筋绷起，郁绗也仍然是一脸平静的模样。

他只是在脑海里反复的思考着一件事，用力思考到眼睛发昏也不肯停下来。

明明最开始，小渊连灵魂都在不停诉说着对他的喜爱。每时每刻，甜言蜜语像是不要钱一样向他涌来，最赤诚热烈的爱恋冲散了所有阴魂不散的晦暗心声，照亮了他的世界。

他们明明是两情相悦，注定要携手一生的恋人，现在，却连光明正大的拥抱都不行。

他只能看着别的男人对他的小渊大献殷勤，看着别人一点一点挤走他的位置，占据对方的心。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他为什么，非要克制自己不可呢。

凭什么，只有他不能是那个肆意掠夺的人？

被压抑已久的欲望，只要裂开一个小口，费心搭建起来的堤坝，就会轰然崩塌。

郁绗嘴角缓慢而僵硬的牵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就像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那样，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谁也看不出来，他的余光正森冷的看着卓翊放在林渊肚子上的手。

脑子里，被一句又一句的“为什么不能是我”填满。

忽然，绷紧的手背被一抹温暖包裹。

郁绗怔然转头，看见了林渊担忧的眼神，他偷偷摸摸的说：“你别怕，我在这里，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我会努力保护你，不让你被他们伤害。”

对上认真望着自己的眼睛，郁绗倏忽发出一声喟然。

他翻转掌心，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感受到对方更坚定回握的力道，郁绗用力闭了下眼睛。

再睁开，他带着清清浅浅的柔笑：“谢谢你，小渊。”

“一家人嘛，不用谢。”

“嗯，一家人。”

林渊说到做到，他真的很努力在想办法把卓翊和郁绗隔离开，不让卓翊接近郁绗。

问题是......

卓翊压根就没纠缠郁绗。

反倒是林渊自己被缠住了。

他先是找了个借口拖住卓翊，卓翊欣然同意，一脸愉快的陪着他，结果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想把人赶走的时候，发现这人怎么还赶不走了？

正好有人来找郁绗说有要紧事要处理，他必须出趟门。

郁绗叮嘱了下郁远鸣在家里看着点卓翊，就先离开了。

他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