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渊睡得很香。
他本来以为自己带着一肚子的珍珠会睡不着,谁知道他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就断片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
可能是攻一房间的地毯太软了,房间里也不像之前那个地方那么冷,对他来说比之前舒服太多,就睡得格外好。
他身上就薄薄一件衣服,睡在水泥地上,无论怎么把手脚缩起来都捂不热
那地方又不至于冻死他,就是冷得让人难熬。所以他受不了的时候,还挺盼着有人过来的。起码那时候,陌生人会用比他体温高上很多的身体贴着他,如果他忍不住央求对方抱一抱他,对方心情好就会把他抱起来,挂在自己身上,远离冻脚的地面。
虽然通常那样,他就会被肏得更狠些。
尤其是之前在会所他还被刻意冻过,就总会做噩梦,梦到被关在漆黑狭小的冷库里,要使劲浑身解数讨好围在身边的客人们才能得到衣服,他却像每个做梦上考场,对着试卷死活解不出答案的学生,只会站在那里,什么都不会,然后慢慢被冻死。
睡也睡不好,醒来还要提心吊胆,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进来把他抓过去,按着他发泄般草上一顿。这几天他精神紧张,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这才一换了个稍微舒适点的环境,闭上眼就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睡得昏昏沉沉的脑子发懵,忘记自己睡在直不起腰的床底下,刚要坐起来,脑袋就哐啷一声撞在床板上,发出巨大声响。
头顶嗡的一下钻心的疼,林渊直接被自己撞出的声响吓清醒了。想起来自己在哪,害怕攻一被自己搞出这么大的声音弄醒,他赶忙抬起头往,却发现攻一早就醒了,而且就站在笼子外看着他。
毫无防备看到这么尊杀神,他吓得整个人跳了下,这一跳哐唧一声又撞了头。
一颗珍珠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林渊刷地眼泪就流出来了,疼的,也是吓的。
他慌张地去抓那枚滚到地毯里的珍珠想要塞回去,一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糊涂了......”
陆冕眉头一皱,冷声阻止:“别动。”
看着林渊一脸绝望拿着那颗掉出来的珍珠,无助地望着他,他心里生出一种怪异之极的感觉。
手指抽搐一般不着痕迹的弹了下,又很快被克制住,攥在手心里。
陆冕打开笼子道:“把珍珠拿过来。”
林渊觉得完了,这是连补救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他只好攥着珍珠,浑身僵硬地朝陆冕爬过去,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陆冕接过他手里的珍珠,拿着纸巾在珍珠上擦了一下,把沾了灰尘,湿哒哒黑了一小块的纸巾伸到他眼前,然后连同珍珠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低沉的声音含着怒意:“看到了吗,什么脏东西都敢往屁股里塞?”
林渊眨巴了下眼睛,掉了滴泪。他摇了摇头,牵动了头上撞出来的伤,又改换成用两根手指小心扯了扯陆冕垂在地上的裤脚,弯腰贴过去用脸蹭了蹭:“我知道错了,殿下......别杀我,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想起陆冕之前说的话,他又牵起嘴角:“汪汪!”
因为脑袋晕乎乎的,他没什么精力和心情摆笑脸,笑得有些勉强。不过他知道有时候人就是看个态度,而且变态嘛,看他这么难受为了讨好他还得摆笑,对正常人来说会心疼,对变态来说倒刚刚好能取悦对方的?
但大概是他的表情真的做的很难看,貌似没有达到效果。
陆冕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林渊低下头,心里一阵惶恐他顶着阵阵作痛的脑袋,苦思冥想要是一会陆冕叫人把他拖出去毙了,他该说什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