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推杯问盏,在笑声中,余寻光听到有人一声喊,扯着嗓子嚎《密信》的票房绝对能超30亿。

听得余寻光牙酸。

他也开始盲猜,“灿星的?”

雷纬明点头。

整张桌子上不,是整个项目从头到尾,就他们家最夸张,声音最洪亮,愿望许得最大。

说了没两句,这位负责人还撺掇着其他投资人去跟院线谈对赌,想把票房分成拉高。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为了钱。

这些事儿余寻光不懂,他全程坐着,老实吃瓜。

见他多夹了两筷子菜,雷纬明好心劝了一句,“别吃太多了,还没开始呢。”

他担心余寻光现在就把饭吃饱了,过会儿没肚子喝酒。

那更难受。

余寻光听懂了,忙搁了筷子,道谢。

雷纬明跟他聊天:“你那古装戏拍完了,药用了吗?”

余寻光点头,“用了,挺好的。”

这是实话,毕竟是雷纬明花了大价钱调配的,和天乐哥给的比起来,绝对不次。

只是不能取之不尽。

雷纬明愿意听这个,忙说:“好用我再给你匀两罐。”

之所以只给药而不给药方,就是为了留个机会。

雷纬明也深谙交友之道。

“太麻烦你了,纬明哥。”

“那算什么?真想谢我,给我喝一个。”

余寻光那是不带犹豫的。

投资人们喝嗨了,就开始来敬演员们的酒。

“雷老师,胡老师,余老师,接下来的路演还请您三位多跑跑。尤其是余老师,能者多劳,您辛苦了!”

为了这一句“尤其”,余寻光不得不多喝了一口。

要不了一会儿,他就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了。

余寻光有一点好,他不常喝酒,但是酒量天生不错。

大概是爸妈都爱整两口的缘故。

他们之中,酒量最低的是胡继周,喝了几小杯,缓了会儿,脑袋就开始发晕。

“这群灿星的,一帮孙贼。”

胡继周和灿星文化的人有“恩怨”,刚才那位负责人逮着老胡猛灌了几口。

他被灌了之后就骂,由此形成恶性循环。

“咱们是有了些名声,逮着其他人,指不定怎么喝呢。”

余寻光听着,不禁想到武晨远。

还有那个他都没有看清楚正脸的女孩子。

坐他旁边的雷纬明见他出神,关心了一句,“怎么了,有心事?”

余寻光顺嘴问:“灿星很喜欢劝酒吗?”

雷纬明点头,“企业文化了,从上至下的贯彻落实,你不是见识过吗?”

从《密信》开拍到结束,哪桌酒没有他们?

当时余寻光拿了东京影帝回来的那晚上,也被他们灌过。

胡继周爱憎分明,那时候骂,现在也骂,“狗屁文化,他们懂什么叫电影?这帮人进影视圈就是为了投机倒把,一群只爱钱的资本家,祸害整个市场的蛀虫。”

他不喜欢这帮人,一帮子土匪,满心满眼的铜臭,只为钱考虑!

雷纬明叹息,为他的大嗓门,“你悠着点吧,人家还在呢。”

胡继周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我不就说两句,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除了灌我两口酒,又能把我怎么样?”

余寻光笑了笑,拿毛巾擦了擦手,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他一有动静,正在帮叶兴瑜应酬的易崇赶紧跟过来,“怎么了,不舒服了?”

“没事儿。”余寻光摇着头出门,直直地往武晨远那包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