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凌爽笑了笑,意味不明,“你真不怕那俩娘们儿把你卖了。”

余寻光想得开,“卖了就卖了吧,有些事我不乐意管,有些钱就该别人赚。”

“嗯,随遇而安,知足常乐,能够自我满足,欲望还低。”凌爽叨叨着,直犯嘀咕,“真不知道你怎么长成这样的,怎么没去当和尚?”

余寻光自如地跟他贫嘴,“学历不够,专业不对口,听说现在出家都有文凭要求了。”

凌爽听得发笑,是真的开心的那种笑。

他终于把自己想要的镜头调出来,展示给余寻光看,“给你瞧瞧我的本事。”

余寻光看到监视器里景色跳动,忙抬眼望去。

那是很令人震撼的一幕。

天地之下,万物泛发出动人的生机,被阳光笼罩的山谷、树木、村庄、生灵是那样的美好。

那是自然。

有一个少年从晨光的微熹中走来,山坡上的尘土让他的身形模糊,但是他一步又一步,走出了生命的模样。

是人与自然。

余寻光看得愣怔,在结束之后,他脑海中浮现的仍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回过头,以复杂的眼光看着凌爽,“拍得很好。”

凌爽眯了眯眼,享受着他的评价,“镜头拉近了就不行了。”

他毫不掩饰对武晨远的嫌弃,“还没怎么入行干活呢,把不知变通的程序化演绎学了个十成十。我要的是从内心有感而发的情绪,他给我一堆批发价的预制产品,低级得让人恶心。”

余寻光看他如此高涨,真怕他给自己气出高血压来。他知道凌爽没坏心,就是纯傲,可他真的不愿意听凌爽贬低他人。之前是他合作的导演,现在是他认识的学弟。

“你好好教他,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余寻光觉得凌爽在低头之前,还得学会心平气和。

“折磨,说不定人家还不领情。”凌爽叹了口气,有些可怜兮兮,“余寻光,我现在心里不痛快,你帮帮我。我想让你演,你不愿意,你整得我都魔障了。”

余寻光想起刚才的画面,动了动手指。

凌爽捕捉到他的小动作,继续诱惑,“你大慈大悲,你演一场,全当是帮我驱邪,成不成?也算是给那小子打个样,不然他要把常老师的脸丢干净了。”

如果是那种画面的话,余寻光真的很心动。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武晨远,迷茫的小学弟或许需要他的帮助。

“就一场?”

“一场。”

“你拍的真挺好。”

凌爽看他还在回味,立马伸手喊,“快,剧本拿过来!”

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得。

剧本被助理递过来,凌爽翻到第27幕,掉了个儿,亲手交给他。

“你看,就这,刚才没拍成的。”

余寻光暂时不管前因后果,他就盯着那场的内容瞧。

剧本本身没台词,一通下来,全是心理和周边描述。

余寻光对上刚才围观的景,对上凌爽的眼睛,开始提问。

“大概介绍一下前情。”

“阿拓是一个小镇青年,穷苦出身,为了改变命运,丢下田地,从山村走出来,进城打工,梦想着出人头地。”

“骆驼祥子?”

凌爽惊讶于他的敏锐。

“很像前期的祥子,但他不具备那样明确的目的性。阿拓只有16岁,文化水平不高,他所认为的[出人头地]就是挣大钱。”

“怎样挣大钱?”

“他先是给别人擦鞋。”

“有些技术,需要工具。”

因此被人骗去了身上的138块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