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高,却需要翁想想仰望。

余寻光的本质就很单纯,他的眼睛,比天山上的池水还要干净。

和江瑞安“融合”了后,他变得更加纯粹。

他现在仍在生活,他以“江瑞安”的形态在生活。

这样的余寻光在上镜之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是很恐怖的。

凌爽说着,又笑,“你把王宗伦找过来真没找错,这回,他真的是在拍纪录片。”

因为余寻光和他那两个朋友一伙,根本就没在演戏。

他和三合村的一切浑然天成。

他做到了返璞归真,他把最干净,最原始的一面交给了镜头。

所以,跟这样的演员搭戏,翁想想怎么不会有压力?

翁想想是科班出身,她的天赋不算好,用技巧演戏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再好的技巧都会显得拙劣。

她现在一入画,和余寻光站在一起,他们之间的适配度还没有余寻光和他那两个朋友在一起来的和谐。

一部戏的男女主角搭不上戏,传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翁想想不是不知道怎么演,她是根本“演”不好。

她和余寻光在用不同的方式对待这部作品。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从余寻光建立起的“江瑞安”下手,只要敲碎他,摧毁他,就能完美解决问题。

但翁想想和凌爽都不想这么做。

翁想想出于责任,凌爽出于欣赏。

“想个办法吧。”

翁想想请凌爽来,是想让他帮忙的,不是听他批评自己的。

凌爽嘚瑟的拿乔,“这太难了。”

翁想想豁出去了,“问题出在我身上,你只要提出方法,我都愿意承受。”

她也想知道,自己作为演员的临界点到底在哪里。

凌爽过了半晌之后笑了,笑得龇牙咧嘴。

“亲兄弟明算账,媳妇儿,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翁想想早就知道凌爽看上了余寻光。

她想起叶兴瑜对余寻光的评价,忍不住劝说:“凌爽,余寻光吃软不吃硬,你明白吗?你既然喜欢他,就别用错误的方法让他烦你。”

凌爽沉默着,算是接受了她的建议。

“我知道,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我们现在就说特训的事。”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翁想想就做好了受折磨的准备。

当天晚上的跑步只是一个开始。

翁想想需要去寻找夏歆的心理,她得借助外物刺激,找到她和夏歆的平衡点。

好在,凌爽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他一直陪着她。

《金满桐庐村》的剧组停了三天,那三天,翁想想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凌爽简直像是把她打碎了重组。

新的一天,再次开机上班,余寻光在片场里见到翁想想时,发现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呆滞。

他回头看向抢了王宗伦位置的凌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大清早,凌爽就戴着个墨镜在片场指挥,风格一惯的“装”。

但同时也专业。

他跟摄像交代自己需要的运镜手法,指挥打光,再试机,光替走位,试运行。

他毫不客气的使唤着王宗伦的人,他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遍片场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在他的手下,王宗伦都降成了执行导演。

剧组的工作人员一般动起来时,是非常沉默的。

而且凌爽给出的感觉还特别凶。

“镜头跟慢点,你们不是拍纪录片出来的吗,怎么跟人物需要我教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