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笙被他一个熊抱,撞歪了眼镜,他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回搂住。
哥俩好了一会儿,裴临风松手,后退,看着他,直接伸手摸脸,“高了,结实了,也白了。”
陈敏笙扶好眼镜,笑着说:“大概是国外的太阳,远一些的缘故。”
裴临风又笑,顺势把手搭到他的肩上,“我们先办正事。”
他侧身,伸手一礼,“敏笙兄,请。”
他语气调侃,陈敏笙便朝他怂了怂鼻子。
二人相携,一起往里去。
裴临风将陈敏笙请入裴府,镜头也跟着他走了一次裴府。
“敏笙兄,请这边。”
陈敏笙跟着裴临风一路走,走到假山处,上去有一个长廊。
二人前行的步子虽赶,却还是在一直说着话。
“贵府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你离开才几年,能有什么变化?”
“芹风呢?”
“疯丫头在学校里关着呢。”
“是了,我在船上坐得不知日月变化,都忘记今天是星期四了。”
“你这一路回来,可还顺利?我听说琴海那边有人轰了几炮,你没遇上吧?”
“没有,我们走的另一边。”
正说着,隔着花园,离了假山遮挡,陈敏笙瞥见对面游廊慢悠悠走出来一个穿着青色旗袍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柳眉杏眼,面色恬静温婉,梳着时下南方流行的妇人卷发,身后还跟了位丫头,大概是府上哪位太太。
敏笙想着如今虽说是新世纪了,但到底各家有各家的规矩,对着内宅人,他还是非礼勿视的好,赶忙别过了眼神。
只是方才惊鸿一瞥,那小妇人的绰约风姿到底在他脑海中留了印,他不由得低头扶着眼镜。
非礼勿视。
临风走在前头,自是不知道老朋友心里的一番纠结,继续跟他一番玩笑。
穿过亭台楼榭,他将人带进裴风眠的书房,敲门进屋时,好不快活。
“大哥,您瞧,我把谁带来了。”
推开门,是督军长子裴风眠的特写。他当时正在伏案办公,一抬头看见弟弟后面走进来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眼睛不由得一亮。
他顺手将笔合上,又拿书压住公文,行如流水做完这两个动作后走到人前来,“敏笙,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陈敏笙是个落落大方的性子,他热情的握住风眠伸过来的手,熟稔地跟他说笑,“风眠大哥,依我看,您翘首企盼的,是老师的信才是。”
风眠哈哈笑了,“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敏笙不言,只低头从怀中拿出一封颇有份量的信,双手将它交至风眠的手中,“如此,我也算是使命达成了。”
风眠摸索了一下信封,没有心急的打开来看,收好后对在旁边乖乖背手站着的临风说:“晚上留你这位老同学在家吃饭。”
“我这就去跟大嫂说。”临风说着竟是要走。
“临风兄,留步,”敏笙拦下他,回头看着风眠道:“多谢大哥盛情,只是我还没有归家,依理先该回去拜见家中二老。”
风眠一惊,“怎么?”
临风赶紧帮忙邀功,“大哥,我这位老同学知道您着急,刚下码头就奔着咱家来了。这回,你怕是得好好想想怎么感谢人家。”
敏笙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他一举一动,极尽斯文,“临风兄言重了,我也只是想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冒犯上门,该是我失礼。”
“这是哪里话?”风眠心中不可谓之不感动,他看着陈敏笙,是越看越满意,不由得又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握住,“咱们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