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裴恒和他。

“我才刚回来你便要走,不够意思。”陆容与觉得杯子喝不过瘾,直接端起了一旁的酒壶。

“南疆内乱,方家父女还在南疆,皇上借此干涉南疆王位,于大齐有利,自然不会放过此机会。”

皇上自然有帝王的考量,特意交代带回方家父女,身为帝王已经是难得。

皇上念及陆姓,虽斩杀了逼宫的魏王却留了内宅妇孺,只将他们送往封地。

至于顾家,也兑现当日诺言,顾二平叛有功,放过了家中女眷和十二岁以下男丁,保全了顾家血脉。

或许昭昭说得对,帝王之位不该以性别定论。

她的确在用心善待她的子民,也兑现她当初的诺言。

“只怕皇上的目的不止南疆。”陆容与道。

南疆边界几个小国也不安生,频频生乱。

这次裴恒出使,皇上只派了护卫随行,并无派兵。

想要平定王室之乱,又要震慑边界小国,不比他这次平乱容易。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借南疆王之手平定边界,能让他迅速建立威信,还能先发制人防止那几个小国趁火打劫。

权衡利弊,南疆王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你还要带着谢昭昭和沐儿?”

裴恒点头:“还要去一趟宁国,再回京至少三年,把他们带着我也好放心。”

女皇继位,开千古先例各边境小国未必臣服,还要重新建立盟约。

陆容与垂眸,喝了口酒,所有人都在努力往前奔跑,好像只有他还留在了那日的清晨。

他也该往前走了。

天启元年六月裴恒出使南疆,扶南疆王子登基为新王。

南疆向大齐称臣,次年七月,裴恒率南疆军镇压安南,罗涡国叛军,设都护府,自此,大齐西南安定。

天启二年十月裴恒离开南疆出使宁国,天启三年四月到达宁国。

宁国王盛情招待,同年九月六皇子宇文极被立太子,向大齐称臣,重签边贸盟约,用以为好。

自此大齐周边属国安定,天启四年五月裴恒回京,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为区别其姑母裴相,又称左相。

裴家一门两相国,荣耀无双。

裴家已经荣宠至极,为避锋芒,裴国公带其族人回乡,自此退出朝堂。

裴国公离京那日父子俩见最后一面,对于眼前自私的男人,裴恒早已放下。

他配不上母亲。

同年,女皇立皇孙陆争为太子。

裴沐离京之时还是稚嫩的孩童模样,如今九岁,已经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风度。

他见多识广,能文能武,力压众世家子弟成为年纪最小的太子伴读。

裴沐自知责任重大,每天作息比之前还严苛,谢昭昭有时都有些心疼。

不过,裴沐却是甘之如饴。

他还记得当初对阿娘的承诺,如今虽然阿娘已经入京,也是京城最尊贵的诰命夫人。

但他承诺的状元郎还未实现,他自然不能懈怠。

他还记得几年前有位状元郎打马游街的风姿,他也想像他一样。

有次,他悄悄告诉了爹爹,爹爹看起来有些落寞。

想来,爹爹也是想做一次状元郎的吧。

自从爹爹做了左相,有不少人打爹爹的主意,想给爹爹后宅塞姬妾。

他们还说阿娘不能生孩子,好生气人。

难道他不是阿娘的孩子?

其实,他还不小心听到一个秘密。

秋姨在回京路上捡了个小郎君,前段时间生了个顶漂亮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