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脚毁了那些窝点,后脚静月就死了,你不觉得奇怪?”谢昭昭从他怀里坐起,“不过这倒是证明的确和裴忱有关,他若是一直躲着,或者回了京城,可如何是好。”
“他应该还在边城。”
“你怎么知道?”
“直觉。”
裴忱做这些事除了为了银钱最重要的是对付他。
只要他还在边城,他就不会轻易离开。
躲在暗处随时准备着撕咬他一口。
谢昭昭眼波流转,忽然有了个主意。
“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诓静月,说有一笔银钱,静月也承认了,我们可以无中生有,愿者上钩。”
照静白的口供白雀庵这些年做了不少暗度陈仓之事。
积累下的金银自然不菲。
只有静月见过裴忱的真面目,裴忱这个时候杀人灭口显然是怕静月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财帛动人心。
裴忱可以杀静月,可未必舍得银子。
“夫人果真在世诸葛。”
昭昭想法倒是和他不谋而合。
“少来花言巧语,今日罚你睡书房。”谢昭昭把枕头塞他怀里,又踹了一脚,不许靠近。
裴恒说什么好话都没用,只能抱着枕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夫人若是冷了一定叫我,我好帮夫人捂脚。”裴恒站在门口道。
“夫君放心,我早装好了汤婆子,不冷,夫君快去睡吧,早些休息,做个好梦。”谢昭昭笑着朝他摆手。
既然戏都唱了开头,自然是要继续演下去。
教训肯定是要给的。
……
大雪整整下了三日,今日倒是晴了,可冷得很。
谢昭昭一直在家没有出门,大雪封门,书信往来不便,也不知那消息有没有传到京城。
谢昭昭又叹气,这个时代就是不方便。
若是在她的时代,不管什么消息那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不对,甚至几个小时。
裴恒这几日哪怕是大雪纷纷也都日日前往衙门,周密布局。
既然饵已经下了,就一定要钓条大鱼。
他才进院子便听到屋里的琴声,裴恒看了眼隔壁院子,脸色沉了沉。
沈显允这老小子,没安好心。
沐儿一个三岁孩童弹什么相思曲。
这是孩子该学的吗?
裴恒进了屋,裴沐越发认真起来。
就算裴恒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沈显允人不怎么样,但的确是个好老师。
沐儿还是跟他学了些东西的。
也就是他太忙,有些看顾不便。
等沐儿长大些,他还是要亲自教导。
纵然如此,裴恒还是挑剔了几句。
当然,他针对的不是儿子。
谢昭昭看着儿子满眼欢喜,果然是亲生的。
怎么都看不够。
自然没注意到裴恒的表情变化。
裴恒见谢昭昭一脸欢愉模样,心中又是酸涩。
就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又是皮货,又是相思曲。
狗东西!
裴恒轻咳一声:“夫人,我回来了。”
谢昭昭手托着腮,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