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鸢不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沈叙白手足无措。

想劝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好在很快就到了华洲君庭,沈叙白温声问道:“你住在哪一栋?”

顾知鸢抽噎了两下,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沈叙白:“你是谁?为什么要打听我家?”

沈叙白:“我是沈叙白。”

“沈叙白?”顾知鸢缓慢地念出这个名字,迟钝的大脑运转了两秒,“你有什么证据?”

沈叙白:“顾小姐……”

顾知鸢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这样叫她顾小姐的好像只有沈叙白。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是又想不起来了。

她要干什么来着?

对了,沈叙白。

她侧身,突然毫无预兆地扑向了沈叙白。

可是起身太猛,额头一下撞在了车顶,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叙白:“没事吧?”

顾知鸢摸了摸额头,眼底泛起水光,一把抱住椅背,气呼呼道:“你的车打我,赔钱!”

沈叙白哭笑不得:“那你要多少?”

顾知鸢仔细思考了好一会儿,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两眼放光地盯着他,就差把小心思写在脸上了。

“把你赔给我就行嘿嘿……”

……

顾知鸢是被脸上濡湿的感觉弄醒的。

她睁开眼,就见好运来趴在她身旁,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鼻子里不停地哼哼着。

“好运来?”顾知鸢喃喃道,头还很沉,她摸了摸小狗的头,准备闭上眼再睡会儿。

突然,她又猛地睁开眼。

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她喝酒不断片,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耍酒疯了,好像还……调戏沈叙白了?

她只记得自己最后耍赖死活不下车,但,她怎么回来的却一点不记得了。

她好像没告诉沈叙白她住哪一栋啊。

突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她翻身起床,穿着睡衣踩着拖鞋下楼,家里阿姨正在厨房给她做早餐,见她下来了笑着开口:

“知知醒啦?头还难受吗?我调了蜂蜜水,还做了奶昔,你先吃一点。”

“宿醉之后人最难受了。”

这个阿姨在顾家干了几十年,是从小看着顾知鸢长大的,她自己搬出来住顾父顾母不放心,就让阿姨跟着一起来了,顺便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好,谢谢阿姨。”顾知鸢揉了揉太阳穴,迈着步子下楼,听见哼哼唧唧的声音,又转身。

好运来站在楼梯上,伸出前爪往下试探了几下,又害怕地收了回来,在原地打转转。

顾知鸢回去接它,拎着它的前爪抱了起来:“你怎么还没学会下楼梯啊。”

好运来还是条小奶狗,小小的一团,脚也短短的,大概是之前受了不少欺负,现在也很胆小。

但顾知鸢宠它跟宠孩子似的,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好运来在她面前倒是经常撒娇卖萌。

顾知鸢抱着好运来在餐桌前坐下,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回头问道:“阿姨,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呀?”

阿姨端着做好的早餐过来,神情有些讶异:“你不记得啦?是沈先生送你回来的。”

沈叙白送她回来的。

她倏地起身,噔噔地往楼上跑去。

“你不吃早餐啦?”

顾知鸢头也没回:“我一会儿再吃。”

她进了书房,打开电脑,调出了大门口的监控。

她紧张地盯着,直到沈叙白的身影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