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带着暖人的温度。

似乎过了好久,又似乎只有那么一刹那,桃瑞丝失神的眸子转动了一下,随后这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又重新有了高光。

她迟钝地打量着虹膜中倒映的纯蓝画面,抱着杰米的那只手不由得紧了紧。

她现在,是在阿尔的身体里吗?

肢体如同木偶一般被坚韧的丝线操纵,她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贴上了一处柔腻的软膜。

手下湿湿滑滑软膜有着果冻一般的质地,好像只要用指甲随便抓上几下,它就会裂成无数碎块一样。

但莫名的,桃瑞丝的潜意识又在告诉她它很坚韧。

触摸着果冻胶质一般的蓝壁,桃瑞丝双腿模拟出游泳的动作向前划动了两下,随后,她的脸颊贴上温凉的软膜,眼睛透过这层浅蓝的“玻璃”,目睹了外面的种种。

她看到了之前垂涎过的角羊群无助的在狂风中哀嚎,与巨石相撞变得血肉模糊,雪白的皮毛也被染得污秽。

然而还不等她升起任何悲悯之心,一阵急剧的摇晃感瞬间侵蚀着她,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脑又开始晕眩,之前撞击过角羊的那块尖利的巨石也疾速冲了过来。

危险

桃瑞丝瞳孔骤缩,原本有些僵硬的躯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后退,然而她想象中的,被石块冲撞地支离破碎的场景都没能实现。

那块巨石被弹了回去。

桃瑞丝只觉得后背都爬上了细密的冷汗,也是这时,她突然觉得怀里的杰米有点安静得过分了。

低头一看,原来这小家伙已经晕过去了,难怪突然这么乖巧。

她摸了摸杰米身上密实的绒毛,小动物暖烘烘的身躯暂时驱散了一些她的不安。

她现在被阿尔很好地保护在了他的身体里,一切的担忧或许都是徒劳,因为她根本做不了什么。

但是情绪是很难被理智控制的。

她依然会焦虑不安,会唾弃无能的只能被保护的自己,会忧虑保护她的人能否全须全尾的化解这次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