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密密麻麻不同颜色的针管。

原本平静冷漠的眼眸浮上惊惧与憎恨。

过往床上做爱时谢寰说过的各类药剂作用一一在脑海里略过能够让一个人的乳房在短时间快速增长分泌乳汁的增乳剂,可以给人洗脑让人忘记一切变成白纸的失忆剂,以及彻底摧毁一个人的神智让其变成和儿童无异的安乐剂,甚至让人无时不刻不发情满脑子都只有被肏被干的强效春情剂。

不管哪一种药剂,都能将他毁得彻彻底底。

“谢寰……你敢!”

他嗓音沙哑,试图冲破肌肉松弛剂的效力逃跑,不顾一切的意志下加上肌肉松弛剂效力的减弱倒真让他挣扎着滚下床,身体匍匐在地上,他用纤长十指和手臂乃至膝盖作支撑,竭力往门的地方爬去。

谢寰欣赏地望着他穷途末路一般的挣扎,望着他黑发逶迤的拖在地上,望着他破碎衣摆下挣扎的雪白双手和裙摆下那双又直又长的双腿。

真美。

他从未想到长发的孟简美得令人发疯。

但他又怎么会让孟简逃离。

在孟简的手抵上门时男人口中发出一声轻笑,皮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后,瘦削分明的宽厚手掌抓着那雪白的脚踝将人轻而易举拖拽了回来,像猎人拽一只自己刚刚捕获的猎物。

孟简被扔在了床上。

他大概真的是太害怕了,第一次在做爱以外发出哭鸣声,双手捂着脸佝偻着肩膀颤哭说:“谢寰……谢叔叔,就算是我的错,也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谢寰有些心软,他差点都要告诉孟简这些药剂是减弱了数倍到数十倍药性的简版,不管哪一种维持时间都只有六七天,之后配合别的药物身体会很快恢复正常,没有什么副作用,但转念一想若是说了孟简怎么还会忌惮害怕,还有什么惩罚的意义?于是什么都没说,拿着棉签沾了酒精擦过孟简白嫩的肌肤,华丽的嗓音带着漫长阅历的成熟优雅:“这是宝贝你应得的惩罚。”

“叫叔叔求饶也没用。”

冰凉的针尖无视了孟简的挣扎刺入皮肉的同时,尖利的指甲猛的深入他的手臂,从谢寰的视线看去,能够看见孟简手下那双恨到极致想同归于尽带着烈火般明亮憎恨的双眼。

连求饶也不诚心。

孟简打心眼里从不觉得是自己的错。

心里那片怜惜彻底消失,谢寰放开孟简看着孟简的身体抽搐,看着细密的汗液浸湿那皱巴巴的破碎白裙,时间一点点过去,孟简的眼睛一点点灰无,再然后悄无声息放弃了挣扎,乖乖躺在床上。

冷漠算计与憎恨彻底消无,那双眼睛像是深谭转为一弯清泉,清得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底里。

谢寰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俯下身对视上了孟简望上来的双眼,露出让人无法警惕的笑容:“宝贝,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谁?”迟滞清澈的声音从孟简的口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