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淮咬牙切齿问他：“你不怕我将你所做的一切都说出去吗？”

孟简不以为然，笑着注视他：“有谁会信你？”

“我已经死了，不是吗？”

“比起现在深陷舆论和庭案风波的舒低级检察官，显然是曾经为了民众牺牲的我更被他们信任，你就算说出去，他们也只会认为你走投无路胡言乱说。”

舒淮无力松开手。

“我想不到你对付我的理由，我不是你手中好用的棋子吗？”

看了看湿淋淋的手指，孟简甩了甩，直起身体慢条斯理整理自己的衣襟：“怪就怪在你太好用了，好用到别人说你是第二个我。”低垂的眼睫染上阴郁的气息，他嗤笑道：“很奇怪对吧，明明最开始想把你培养成我的继承人，后面却又很不甘心。”

“为了活下去不被那些高官报复，我只能在不同的男人床上讨好谄媚，我的未来看不到希望，你知道眼睁睁看着权力从手中流失的感觉吗？”

“好像自己的两只手两只脚被活生生砍断了，很痛，眼睛也看不见了，耳朵也听不见了”

他神色慢慢变得癫狂：“我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和那些高官作对，如果没有和他们作对，我现在应该在更高的位置上！”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要躲躲藏藏害怕被那些高官搜查到我的踪迹，我是过街老鼠，你的未来却是光明一片！我为了那些民众付出所有，他们却想要你真的取代我！”

“你不过是靠着我的扶持才能走到现在，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凭什么取代我……你凭什么取代我？”

“你凭什么取代我！”

他的嫉妒和恶意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从椅子上站起身紧紧掐着舒淮的脖颈，将舒淮逼到后退几步：“而你还打着取而代之的主意，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接到调查我的任务吗？”

“……我没有……那样想过！”

“如果你不想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将舒淮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轻蔑道：“不过是一个傀儡，我想培养多少就有多少，你以为你能调查出我些什么？”

“那么多的高官都没查出我的踪迹，你确实见过我，可是你能拿到我的什么确切证据呢？”

“我和谢寰季归的权色交易？我诈死欺瞒民众？还是我嫉妒打压出色的平民官员？”

“我告诉你吧，季归谢寰将我保护得很好，只要有他们在，你永远都动不了我分毫。”

手指慢慢变白，孟简趁势收手，一脚将舒淮踹跪在自己面前：“你之前说我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走上去的，后来你问我为什么笑。”

“我笑你天真啊，”他掐起舒淮的下巴，弯腰打量对方脸上的红潮：“我是靠着用身体爬床才爬上去的，一个平民官员，你不会真以为只要努力就能爬上去吧？”

“若是努力有用，是平民官员不够努力吗？才让政治圈里那么多酒囊饭桶的贵族官员？”

“别……说了”舒淮攥住他的手。

“别说了！”

向来沉静内敛的人眼眶通红一片，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落了下来。

孟简手指一颤，抿唇从舒淮手中收回自己的手。

“你走吧。”

他俯视着舒淮：“我要你和我一样烂在泥里，我会慢慢欣赏你挣扎不能的样子。”

“出众是你的原罪。”

“反正你也反抗不了我。”

……

手很痛。

气也有点喘不上来。

孟简坐在沙发上揉着手腕，望了眼地上的凌乱，若无其事给娄懿打了一个电话：“你在哪儿，我要回去了。”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