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她使尽了浑身力气地喊叫,“陆绣春、不是那样的,我没有!”
“我没有!”她掀开被子爬下床。
可是她跌倒了。
她抓着陆绣春的衣服爬起来,瞪着她,苍白的一张脸满是泪痕,“你听到没,我说我没有!我不是那么想的!”
原来她哭了么?
可既然她都哭了,为什么陆绣春还是无动于衷。
“我在你的书桌抽屉里找到一份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准备的呢?我猜大概是一开始吧。”
“陆绣春……”她的咽喉又发不出声音了。
好疼,好艰涩。
“字我就不签了,毕竟答应过奶奶离婚的时候会净身出户,改天直接去民政局吧。露然,我想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
门外传来瓷碗打翻的声音,应声看去,阿姨就站在门口,地上是热腾腾的海鲜粥和瓷碗的碎片。
陆绣春走上前去,脸上温柔的笑容如旧,真是讽刺,“阿姨,我和露然在聊一些事情,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没事……我去拿拖把……”
王露然愣在原地,看着那样的陆绣春,她忽然意识到,其实陆绣春说得也不无道理。
她的身体软下去,跌在地上,呆呆地坐着,跟没了魂似的。
陆绣春走来将她扶起,“地上凉。”陆绣春这么说。
“陆绣春,我真的没有,就算有那也是以前,而且我、”她想说过去她确实只将她当作一个角色,一个书里的女主,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她只是……只是麻木地将自己当作书里的一个角色而已。
而且,她是那么相信陆绣春……
可是她没有说下去,她看出陆绣春已经不愿再与自己说话。
陆绣春心寒了。她不想陆绣春太过讨厌自己,同样承认曾经自己的恶劣。
她被扶到床上,“等找到房子我就会搬出去,在此之前我住客房,奶奶那边……先瞒一阵子吧,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就算离婚我们也可以是很好的同事。”陆绣春掖了掖她的被角,“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洗漱。”
她望着陆绣春离开这个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陆绣春回过头。
一瞬间,她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陆绣春并没有看她,而是越过她看着墙面,“在你看来,我们一定就像那两个床头灯一样不般配吧,可当初是你说就算不是一对也没关系的。”她说。
门关上后,有那么两三秒,王露然感觉心脏似乎被抽干了,她的目光在室内环视,最终也落在那两盏床头灯上。
“尽管不是一对,但它们摆在一起倒也不突兀,而且也没人规定只有成对的台灯才能一起用啊。”
当初她是这么说的。
夜晚的山是一座黑漆漆的影子。
走在这样黑漆漆的山路上的时候,陆绣春总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围绕着她。
可她并不感到害怕。也许是冲动使然,她只感觉她的心脏火烧火燎的。这种痛苦抵销了绝大部份的恐惧。
她打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从走渐渐到快步走,她甚至想要跑起来,黑色的树影在风雪里剧烈地摇曳,好冷,她的脸颊被风吹得僵疼。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你等等,”江锦秋打着伞说,“我给这片林地的负责人打了电话,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她顿了顿又说,“你这样太危险了。”
陆绣春挣开她的手,回头看着她。
她的目光带着悲愤,为什么是悲愤,江锦秋不懂。
“你怎么了这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她继续朝前面走,试图钻进黑暗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