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既痛快又心疼。

杯子空了，她给自己倒满一杯，这回不再牛饮了，而是咬着杯壁小口地抿。

微信正不断弹入消息，她看着统一为“绣春老婆”的署名，心里有点隐约的后悔。

不，我什么要后悔，是她不守道义在先！

果断把备注改回“陆绣春”后，她仰脖子喝下一杯酒。又是嘶哈一声，躁动的音乐让周围的空气都因此颤抖，她的身体也微微地震动，不一会儿就感觉脑袋有点沉了。

喝太快了么？我的酒量不应该这么差啊……她晃了晃脑袋努力聚焦视线，远远看见女配穿过人群朝她走来，一副要找她算账的架势。

一坐下，女配就气势汹汹地道：“你姑姑奶我来了，说吧，你做梦了没有，做了什么梦！”

也许是太着急的缘故，话说完，她还在喘气。炮灰给她递了一杯酒，她一把夺过，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哈！”

“梦是梦到了，你顺顺气，我先去趟厕所。”

女配瞥了她一眼，“行。”

洗了把脸，头脑差不多清醒过来，她回到卡座，用了十来分钟简单跟女配胡诌了一个梦境。内容跟女配上回说得差不多，但因为她是穿书来的，对原文的记忆比女配的梦境要清楚，扯淡的过程中相应添加了一些细节，像模像样。

说完，她心虚地看向女配，昏暗的环境正好成了她的保护色。

女配兀自沉思了片刻，“果然……”

“所以，你想怎么互帮互助？”

“这个嘛……”她抬起头，“第一点，当然是要撮合官配啊。”

真是毫无新意的“第一点”，炮灰喝了口酒，也是，果真不能指望这个家伙能有什么了不起的点子。

“第二点，发扬和谐有爱的人文精神，摆脱小说里的胃疼人设。”

“嗯嗯。”好无聊，继续喝酒。

“第三点，也是最后关头的杀手锏，在关键时刻给主角一击，说不定她们一觉睡醒也会觉醒。”

“嗯……”等等，炮灰抬起头，她放下酒杯，“给主角一击？什么意思？”

“你想啊，如果主角也知道世界是本小说，而我们只是工具人，不就不会针对我们了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炮灰恍然大悟，可转念一想又感到惆怅。

要是女主知道自己只是纸片人的话，一定会伤心的……

她抱着酒瓶子，委屈巴巴地抚摸瓶身，像抚摸脑海中伤心的女主。

怎么可以让绣春伤心……

“干嘛呢你，傻兮兮的。”

“不行！”她抖了个激灵清醒过来，“最后一条pass！”

“为什么？”

“因为……呃……”

女主狐疑状逼近她。

炮灰在心里努力编排措辞，可是酒精似乎上来了，脑子变成了浆糊。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炮灰的耳朵：“这不王总嘛！”

她应声看去，那是一张熟悉的、长得就不真善美的脸，可她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谁。

“喂，你朋友啊。”女配用手肘碰她。

她不确定地摇头。

那人上前一步，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姜兰！”

“姜兰？”

哦，想起来，是原主的跟班。就那种围着炮灰欺负主角的角色，出镜率极高，但是没有姓名，俗称狗腿子，以前经常跟原主一起鬼混，不过自从自己穿过来之后就疏远了。说起来，这还是炮灰头一回听说她的名字，而且她记得原文最后姜兰还对她落井下石来着。

此时姜兰正娇媚地挽着一个陪酒的手臂。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