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眼睛等天亮,心里在想,睡眠不足会不会影响一会儿在酒局上的发挥。
她神色恹恹地下楼,发现露然的脸色同样不济。
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因为自己的矫情。其实妻子什么都没做错。
要是自己能够不在乎那些就好了。
“早。”王露然说。
陆绣春也问了个早。阿姨已经回来了,今天的早饭是阿姨准备的,明明很丰盛,可两个人却都吃不下去。
今天王露然格外想要请假。
她就是这么脆弱,碰着一点事就想逃避。
但其实就算请假,她也无处可去,只好硬着头皮在办公室里呆着。
呆着。
呆着。
时间过得真慢啊。
“时间过得很快啊,一眨眼就圣诞了,王露然,你今天有约会么?要不要出来聚聚?”下午,电话那头的陆绣灵这么说。
“你别问了,她肯定没有。”电话那头另一个声音说。
“喂,来么?我们三缺一。”
“不来,我忙得很。”王露然狠狠地说。
“嗐,别装了,你一定正在暗自神伤吧,来,过来帮我凑个人头,我安慰你。”
“白痴陆绣灵,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无所事事啊,我很忙!很忙很忙!”说完,很用力地挂了电话。
然而十五分钟后……
站在某会所某包厢的露某人看着包厢内嗑瓜子的两个人,问:“不是说三缺一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
“不说三缺一怎么把你骗出来,你别急,她正叫人呢。”
王露然看向那个“她”,她正在:“喂,姐,今晚有空吗,我这里有个局,啊,有约会了啊,哦,好吧。喂,妹妹,今晚……”
她都服了。
“拜托,今天圣诞,谁没事跟你们两个搓麻将啊!”
陆绣灵又津津有味地嚼起风干鸭脖,“实在不行你叫个人来。”
王露然想了想,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她给张雅打去了电话。
“搓麻将?”张雅到的时候,明显还没搞清楚状况。
“不会么?”她问。
“会是会……”
“有约会?”
“没有……”
“行,那就坐下玩会儿吧。”
陆绣灵口中的那个她是姜兰。没错,就是那个曾和她们打起来的姜兰。搓麻将的过程中,陆绣灵说她们是在酒吧喝酒喝上的关系,“那天你不是骂了我一顿嘛,我一时气急就去喝酒了,结果碰上她。”
“对,”姜兰搭腔,“然后我们和着骂了你一整宿。”脸上绽放大大的微笑,语气还很得意。
王露然翻了个白眼。
今晚王露然似乎格外点背,两个小时了,稍微一个点数也没赢到。陆绣灵和姜兰可算是开心了,然而身为最大赢家的张雅却似乎很为难,“要不……”她把她的点数拿出来,似乎想要让给她。
“没事儿,玩游戏嘛,我又不是输不起,呵呵……”
又过了一个小时,输到怀疑人生的王露然决定出去透透气。
一旦上了酒桌就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封闭的房间里,暖气熏热地轰鸣着,灯光昏黄,觥筹交错,折射的冰冷光芒在陆绣春眼中铺散成数粒璀璨的星点。
对方算是长辈,但因为和江母的那些过节,对她们两个人全然没有长辈应有的风度,于是陆绣春和江锦秋只能在说笑中一杯一杯将酒精喝进肚子里。
陆绣春并不是一个开朗的人,可面对生意场上的事,自也拿出了难得的风趣。她变得善于接话,善于说笑,聊起项目的事熟稔而流畅。对方一句一句反问,她也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