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淑的脸色很不好，但还没到梦中那副样子。她松了口气，低下头看她，“奶奶，我来了……”

邓蓉轻推了推她，她看眼身后，只好上前一把握住王亦淑的手，“奶奶，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可是我真的不想……”

“你先给我闭嘴……”王亦淑语气虚弱，但是疾言厉色。

王亦淑给邓蓉使了个眼色，后者便跟护士打招呼出去。门关上，屋里只有她们祖孙二人。

“露然，你给我听好了， ?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王亦淑死死盯着她，“一，让陆绣春把她新公司的股份转移给你，二，跟她离婚。她野心勃勃，如果继续留着她，我们王家的公司也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你觉得你玩得过她？”

“奶奶，你想多了，绣春不是那种人。”她觉得有点好笑，陆绣春，野心勃勃，完全不搭界。

“她是哪种人你知道个屁！”王亦淑又开始骂人，“我警告你，要是我们王家的基业败在你手里，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奶奶……”

王亦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皱纹，看上去跟鬼没什么两样，“露然，听奶奶这一次……”

“我知道了……”

虽然这么说，但其实王露然什么也不知道。

她依旧对这些不感兴趣。

或许她应该直说：“奶奶，我不想做总裁这份工作，您把公司交给别人吧，比如陆绣春。”

不，如果那样的话，她奶奶一定会原地撅过去的。

“你真的知道了？”

“嗯……”她只能点头。

王露然啊王露然，那晚的骨气哪去了？

没事，骨气那种东西，关键时刻有就行了。

她踱出庭院，忽然碰见张雅从出租车上下来。

王露然心想她的车大概被那个人瓜分走了。她冲张雅打了声招呼，说：“我等你，一会儿一起去公司。”

张雅嗯了一声，“麻烦您了，王总。”

认识张雅有两三年了，张雅对她永远这么生分，而她也已经习惯。

她理所当然坐在副驾驶，大概半个小时张雅出来的时候，自觉坐在驾驶座。

在陆绣春还不是陆总的时候，以前应酬都是张雅送她回家的。

工作伙伴，也没什么好聊的，王露然打算打个盹儿，忽然注意到张雅正透过后视镜看她。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张雅笑笑。

她皱眉，张雅又笑，说：“没什么，就是挺惊讶的，为什么您会和陆总离婚？”

不如不问。

王露然哼了一声。

“陆总她很关心您，明明工作那么忙，却还是硬要亲自带着医生给您做检查。”

王露然微微一愣。

“亲自？”她侧过身体面对张雅，她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难以捉摸的苗头，一点，一点点，所以需要小心翼翼，百般确认，“那天不是你给我做的检查么？”

“当然不是我。”张雅笑了，“我是说我来，可陆总说我孩子也病了，不能继续麻烦我。王总，您还真想我抛下家庭给你们王家当牛做马啊。”

她说着玩笑话，可王露然却愣住了。

所以，那晚的事情不是做梦。

陆绣春确实回来看她了，确实吻她了，确实跟她做爱了。

砰，一个烟花炸开。

砰，又一个烟花炸开。

一个接一个的烟花在王露然的心底炸开。

她笑得像个傻子，“怎么会～哎呀，我哪有那么想～”语气甜腻，给张雅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张雅抖了抖肩，看她一眼，这